他咳嗽幾聲,道:“等我休息好了,可以自己抓點藥,沒事兒。”
我看他又是咳嗽,又是起不來的,尋思他這病極有可能不輕,於是直接蹲下來。道:“上來。”
陳江河問我:“幹嘛?”
“我送你去醫院,都病成這樣,還逞能呢。我看你是存心想害我吧?如果我媽知道你病成這樣,我卻管都沒管,還不氣的不理我?陳江河,你休想挑撥離間我們娘倆的關係。”我故意這麼道,生怕他誤會我。
陳江河沒話,默默爬到了我的背上,他很瘦,所以很輕。
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他背了起來,然後拎上飯盒,疾步離開這裏,下了山,開車帶他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我讓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結果他發燒和重感冒,嗓子還有點發炎。我就鬱悶了,看著躺在病床上輸液的陳江河。我給他將餐桌架起來,將飯盒裏的飯菜都端出來,:“我知道你沒胃口,但這些都是我媽辛苦做的,你隨便挑點吃吃。”
完,我就跑到一邊吃我的飯去了。
陳江河歎了口氣。:“到底是老了,以前偶爾有個感冒發燒什麼的,哪裏需要來這裏,讓那些人給我吊水啊,抓一把藥吃了就好,現在竟然躺在那裏起不來了。”
我尋思你裝什麼可憐呢,別以為我會同情你。
隻是聽到他的咳嗽聲,我心裏終究還是不舒服,我想起我外公的話,再想到他剛才的話,無聲歎了口氣,是啊。他老了,沒多少時間了,我還和他置氣做什麼?隻是,一想到我死去的兄弟,想到我無法幫兄弟們報仇,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就又硬下心腸來。
我覺得,如果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和陳江河親近的話,我就會有種深深的負罪感,會覺得自己背叛了我的好兄弟。這樣的想法折磨著我,也讓我對他冷漠以對。
我語氣硬邦邦的:“你要是覺得自己老了,就趕緊回陳家去,陳家的人應該很樂意照顧你,畢竟你現在還是陳家家主,決定著陳家的榮辱興衰。”
陳江河沒話,我能聽到他的歎息聲,但我還是狠下心來,什麼也沒問,低頭默默扒飯。
等我解決了麵前的飯菜,陳江河才緩緩開口道:“名,我知道你怪我,我也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是我許諾過的事情,還是會兌現的。”
我轉過身來,一臉狐疑的看向他,他道:“你以前不是,你要陳家家主的位置嗎?我準備過幾就把這個位置傳給你。名,我知道你討厭陳家,但是。陳家的確是你的家,你父親也早晚是要回去的。”
我冷冷道:“我不會讓我父親的牌位入你們陳家,你想多了。”
頓了頓,我淡淡道:“不過這個陳家家主的位置,我要了,但我做這個家主並不是為了幫你們陳家打下。而是要幫我爸媽把過去的委屈苦楚都討回來,我要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陳家人後悔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
陳江河皺起眉頭,苦口婆心的道:“名,不要再去計較了,好嗎?你之前已經報仇了啊。”
我知道他的是我弄死他弟弟和孫子的事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當時不是他那不長眼的孫子,竟然想對他動手,我會對那家夥下死手嗎?我明明是為了他著想,為了告誡陳家的人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倒好,竟然用這件事勸起我來了。
我賭氣道:“我想做什麼跟你無關,你要是看不慣,你可以不把陳家家主的位子給我,當然,如果你不給,我也無所謂,以我現在的能力,即便不是陳家家主,我也可以讓陳家那些人不得安寧!”
陳江河聽了我的話,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見他一點都沒動,問道:“怎麼?飯菜不合胃口?”
他:“我不想吃。”
我皺了皺眉,尋思他都這樣了,再不吃飯,還不得更虛弱?
我擺出生氣的架勢來,:“你不吃?成,以後啊,我也不會再看你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看不看你,有鍾情那個孫子就夠了!”
著我就要走,陳江河無奈的:“別……別走……在這裏陪陪我,我吃還不行嗎?”
陳江河既然已經示弱,我也就不再什麼,悶聲坐了下來,他突然似笑非笑的:“看樣子你挺關心我的。”
我冷笑著:“你別自以為是了,我之所以擔心你不吃,還不是怕回去沒辦法交差。我不在乎你,但不能不在乎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