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他們則坐下來,開始跟我搶起了吃的,張一山見眾人一點都沒有讓著他這個壽星的意思,趕緊也坐下來跟他們搶了起來,幾個大男人吃著吃著就都笑了。
吃著聊著,很快就到了睡覺時間,我問張一山:“山哥,你有啥願望不?”
張一山笑著:“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我爹媽,我妹子,還有我們這群兄弟們都平平安安的。三十歲了,在我們家鄉得請酒擺宴席的,我相信我爸媽他們肯定已經請客了,可惜我不孝,不能陪在他們身邊。”
聽到這話,勾起了所有人的思鄉之情,而我,想到我在世上的兩個親人,一個我媽,被關在京城裏不得自由,一個我弟,卻是我不共戴的仇敵,就覺得自己比起他們來,還要可憐上幾分。隻是,一想到宋佳音,想到沈諾言三爺他們,想到段青狐和我那個素未蒙麵的可愛女兒,我就又覺得自己是幸福和幸運的。
這時,一個戰友突然嘹起嗓子唱起了軍中綠花。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
這歌瞬間燃爆了所有戰士的情緒,先是我們幾個跟著唱起來,然後就是其他宿舍的加入。
“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站崗執勤是保衛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忠心滴祝福媽媽,願媽媽健康長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
大晚上的,所有軍人的歌聲聽起來鏗鏘有力中帶著一絲柔情,這是鐵血男兒的柔情,從不向任何人訴,卻深藏在我們的心裏。
……
一曲結束,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張一山:“時間不早了,海,你趕緊回去吧。”
我心頭一跳,尋思他竟然沒給我手表。心裏不由有些竊喜,若他不給我手表,也許事情還有轉機,誰知我剛要離開,他就喊住我,笑著:“海,我給我們哥兒四個買了份禮物。”
著,他將手表掏了出來,看著這塊手表,我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躲不過,還是躲不過。
楊一凡搶走一塊手表,笑著:“這手表真好看啊,不便宜吧?”
張一山:“也不貴,你們別嫌棄就成。”
他著就遞給我一塊,見我遲遲不接,問我是不是嫌棄啊?我搖搖頭,接過手表,一邊戴上一邊道:“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我就是覺得,你過生日,還破費給我們買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和兄弟,客氣啥?”張一山大大咧咧的,見我們幾個都戴上了手表,笑著繼續,“我們這也算是定情信物了吧?哥幾個,誰也別忘了咱們的承諾,咱們以後可是要組隊的。”
大家都被他的濫用成語給逗笑了,我笑著:“不敢忘。好了,我走了,兄弟們有時間再聚。”
就這樣,我離開了張一山的宿舍,也就是在轉身的那一刻,我再也笑不出來。
站在宿舍樓外,我轉身看向宿舍,那裏還能聽到張一山他們的笑聲,心裏很痛。也許沒人能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在乎他們三個人,因為對我而言,他們三個陪伴我走過了一段不需要爾虞我詐的日子,那是我很久都沒有過過的輕鬆時光。沒有陰謀,沒有疲憊不堪的演戲,我可以放聲大笑,可以肆意撒歡。
然而,我的一生注定要充滿了各種陰謀陽謀,這種日子,恐怕很快就要一去不複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