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中,歐文猛然從床上再一次坐起來,雙手死死的撐在床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頭深深的埋在胸口,瞳孔無限的放大。剛才,剛才自己居然說的是英語——而且還是地道的純正的英式發音。
仿佛等待著宣判自己的命運一般,歐文慢慢的將手伸向了枕邊,擰開了床頭燈……
“No!!!!!!”淒厲的叫聲劃過幽深的夜空,驚起了幾隻早已返巢的麻雀。
一間略為寬敞的起居室裏,一位身穿睡衣的男子站在穿衣鏡前。他個頭不高,也不算太矮,一頭淺棕色的短發修理得頗為整齊,寬闊而又光潔的額頭上淺淺的顯現著幾絲抬頭紋,深邃的眼眸,海水般湛藍的眼珠,再加上高挺而不突兀的鼻梁和一張微微撅起的嘴唇,使得整張臉充滿了一種溫文爾雅,充滿智慧的書卷氣,就像哈裏森-福特。
歐文怔怔的看著鏡子中的哈裏森-福特——呃,自己。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就這麼站著,看著……
“這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良久,歐文才輕輕的又狠狠的問著。當然,他沒指望有誰能回答他。
“是我將你帶到這裏來的。”驀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歐文猛地轉過身去,看見的——除了剛才睡得那張床以外,什麼也沒有。
“誰?”歐文心裏閃過一絲恐懼,但他更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噩夢。
“我叫唐,唐-利維。”身後再次傳來剛才那個聲音,使得歐文又一次轉過身去,當然了,他這次看見一個人——鏡子中的那個長得像哈裏森-福特的自己。
“你在哪裏?”歐文決定放棄去找出那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了,兩次的突然轉身讓他感覺有一點點的眩暈,“等等,你說你叫唐-利維?利茲聯的那個傳奇教練唐-利維?”
“嗯哼!”歐文真的開始恐懼了,因為剛才他死命的掐向了自己的大腿,而從大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發現——這不是一個夢。雖然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這種無論用科學還是偽科學都無法解釋的事情真的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歐文身邊時,歐文心中的恐懼感也無可抑製的擴散了。
“你不用害怕,小子。”仿佛能夠感應到歐文的心理一樣,那個自稱唐-利維的家夥說到,“是我將你帶到這裏來的,而且我將和你一道,完成你,還有我的心願——將利茲聯帶回到昔日的榮光中。”
“那你在哪裏?這又是哪裏”歐文隻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疼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奇怪了,“而且如果你真的是那個唐-利維的話……”後麵的話歐文沒有說,畢竟告訴別人對方已經去世,暫且不說不禮貌,起碼要現讓自己相信才對的。
“我在你的心裏,”那個古怪的聲音沒有糾纏於生死的問題,“是我將你帶到利茲來的。至於為什麼,我想可能是你心中的執念吧。”
歐文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默默的走到床邊,順著床沿,頹然的坐倒在了地上。歐文想笑,咧了咧嘴,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笑哭,卻擠不出一滴眼淚。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完蛋了?
“怎麼,就你這副軟蛋樣,還想帶領利茲聯衛冕冠軍杯?”背後再度響起那個令歐文討厭至作嘔的聲音,“還是說……”
“夠了,”歐文猛然從地上站起來,“**的以為將我帶到利茲,再換上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利茲聯就能回到頂級。”
“現在可是淩晨3點53,”背後的聲音沒有絲毫生氣的語調,依然低緩而又略帶嘶啞,“否則我不確定警察先生能否允許你參加新任發布會。”
“新任發布會?”歐文愣了愣神,不過聲音的確小了不少。
“埃迪-格雷那個混蛋被解雇了,克拉斯納任命你作為新任競技部經理,聘書就在櫃子裏。”
歐文的目光落在了床邊的床頭櫃上,櫃子上麵的床頭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櫃口半掩著。歐文伸出手拉開櫃子,像將那個所謂的聘書找出來……
伸出去的手挺在了半空,歐文的腦際劃過兩個名字:埃迪-格雷,克拉斯納。
難道我回到了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