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煙被安置在床上時幾乎已經是失去了意識,太醫不消半刻就趕到了,當看到季雪璃為葉婉煙針灸時頓時大喝:“你是什麼人,快住手。”
來人一身暗紅色的禦醫服,花白的頭發,炯爍的眼神此時怒目相向,季雪璃聞言也停了下來,看著床上的葉婉煙已經完全的陷入昏迷,太醫也來了隨手將葉婉煙心脈上的七根銀針拔了下來,手法幹淨利落,到是讓這位太醫刮目相看一番。
銀針是向定國郡主府上的大夫借的,既然正經的太醫來了自然就用不到她了,豈料這個太醫到是不依不饒的。
“問你話呢,看你這小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敢隨便下針,這葉小丫頭的身體可是虛弱的不行,你這樣朝著心脈亂下針,很容易心血逆行,暴斃而死的。”
聽聞這位太醫說的如此嚴重,崔雲月到是有些後悔自己的草率,但是季雪璃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仿佛看見她那鎮定的模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徐太醫,是本郡讓季三小姐治的。”
“郡主,葉小丫頭的身體一直都是我和董老醫治的,他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不是我不信郡主而是葉小丫頭體質實在是特殊,稍有不慎,後果堪虞啊,而且瞧著這位季三小姐年紀尚輕,想必沒有接觸過此類型的病患,仗著自己會些針灸,就貿貿然下手,出了事情,如何是好。”
此刻季雪璃已經對這為徐太醫十分不喜了,還未診脈就妄下斷語,好像她的真的把人紮壞了一般,不過還未待她還嘴,一旁的季雪芙就迫不及待的刷新存在感了。
“郡主,徐太醫德高望重所言極是,我三妹妹沒有正經學過醫術,想必也是看著葉小姐暈倒了一時情急才想著幫忙的,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請諸位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就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了。”
季雪芙邊說邊看向屋中的眾人,那模樣倒像是真的為季雪璃求情。
“什麼,沒學過醫術還敢亂治,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謂。”
徐太醫聽了季雪芙的話頓時氣得直跳腳,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徐太醫,我雖未拜過師傅,但是自問醫術還是略知一二的,而葉姐姐的病症剛剛我也稍稍看了一下,心中有數才敢下針,並不是你說的胡亂醫治,雖我未行醫,但卻知醫者之心不敢對患者有半絲懈怠,必將傾盡我之全力為患者求活下去的生機。”
“你年紀尚幼根本不知何為醫道,葉婉煙的病並非一般的寒涼體虛,乃是奇症,你未了解病史,未征詢我與董老的意見,擅自醫治,已是觸及行規,不尊重我和董老,如今被我發現還振振有詞簡直是不知悔改。”
“妹妹,你就不要在和徐太醫頂嘴了,你本來就沒有學過醫術何苦要逞強呢,你要為葉小姐想想啊。”
“大姐姐的話著實那我納悶,我是否學過醫術,大姐姐想必也是不清楚的,我敢下手治那是因為我有把握可以救葉姐姐,說來來去,徐太醫難道就因為我未征詢過你就擅自醫治搏了你的麵子而大動肝火嗎?那恕我無理,在我看來徐太醫才是真正的草菅人命,治不好不代表醫術不精,但是自己治不好還不承認那就是自以為是有辱醫德。”
“你.....黃口小兒大言不慚.....有本事你把葉婉煙弄醒。”
“好,如果我能,你當如何。”
“我自認醫術不精,辭官歸隱從此當個尋常的坐堂大夫。”
徐太醫也是真的動了怒,他就不信自己從醫四十載會敗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徐老,季三小姐,當務之急是讓小妹趕快醒過來,不論是誰能讓小妹醒過來,將軍府必將感激不盡。”
葉賦之實在擔心葉婉煙的身體,不過若是能救葉婉煙將軍府真的會不惜一切。
其實季雪璃救葉婉煙也是有私心的,崔楚玉的馬是被她弄發狂的,葉婉煙也算是無妄之災被她連累,她心裏本就過意不去,而且葉婉煙身份貴重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救了她就等於讓將軍府欠了自己一個恩情,以後行事也會有些依靠。
“不如就讓老夫做個見證。”
話音剛落,門口又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此人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很慈祥,同樣是暗紅色的禦醫服,想必是董老無疑了。
“董老,你總算來了,這有個小丫頭揚言能救醒葉小丫頭。”
“徐老,剛剛我在門口都聽見了,其實這丫頭說的對,我們治了十來年都沒治好,是該反省一下,也許是自己醫術不精,如果有旁人能治我也自是樂見其成的。”
說完看向季雪璃。
“你是個好丫頭,我孫女都沒有你有魄力,但願你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