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墨被丟進銀狐大本營的臨時管控所的時候,李明衝剛把一群盛怒的官員送出了辦公室。
回轉過身的時候,他的臉透露出無限的無奈,兩道眉毛幾乎要完全擰在一塊了——辦公室的皮沙發上坐著三男一女:從左到右分別是薛寒淞,李曉東,歐陽穆和他的女兒歐陽遲夏。
除了歐陽穆,其他三人都身著銀狐的軍裝,而歐陽穆則是穿一身相對寬鬆的運動衫,胸前纏著的繃帶一直繞到了脖頸處,即便是隔著老遠,也能看到深紅的血漬滲了出來——被狙擊手打中,雖然他穿了新式的防彈衣,卻還是斷了兩根肋骨。
他在連連哀歎著,伸手掏兜剛把煙拿出來,就被歐陽遲夏一把奪過扔在了桌子上:“不許抽了,身體還沒好呢!”
“心裏煩,就一根。”歐陽穆黑著臉從桌子上撿了回來,掏出一根點上。身邊的兩個男部下也是黑著臉,低著頭都不說話。
“別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候……比這大的簍子,我見多了去了。”陳明衝環顧這些部下,臉上依舊保持著幾絲笑容。不過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悶不做聲抽煙的歐陽穆,又是哼哼一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執劍人不是那麼好當的。”
“我他嗎怎麼知道,你會給我這麼一個千年老刺蝟轉世的刺兒頭?他在機場居然敢奪了武警的槍!”憤然開口,歐陽穆就被一陣劇烈地咳嗽打斷了。
一旁的女兒有些心疼,替他輕輕拍撫後背,老半天他才是回過神,很是生氣地說著:“把我從川南騙回來,還給我這麼一個昏貨!不,一群昏貨!被個小小罪犯,玩得團團轉!”
“見習嘛,正經的銀狐都在大本營待著。”陳明衝望著怒火中燒的歐陽穆,表情卻很是散淡。
“還有你,多嘴多舌,蘇雪陽出事生怕全世界不知道麼,還打電話說給韓墨聽,是不是發你一個大喇叭,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歐陽穆沒搭理陳明衝,瞪起眼睛死盯著一旁的薛寒淞,不過對方已恨不能鑽到地縫裏了。
歐陽穆還沒罵出聲,陳明衝卻是在自己辦公椅上坐了下來,低笑一聲:“把你從川南調回來,就是因為銀狐出了大問題——但韓墨的事,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不過……”
他半仰起臉,神色之中不無嘲弄地對歐陽穆說著:“不過話說回來,看得出來,你很惜才。”
微微一怔,歐陽遲夏和李曉東同時把目光轉向了歐陽穆。可他卻是哈哈一笑,騰地一下不顧傷痛地站了起來,凝望著李明衝嬉笑:“首長,我得受累問一句,你說的‘才’,是他嗎誰?是這個多嘴多舌的薛寒淞,還是那個膽敢在機場搶了武警的槍,對著客機開火的渾小子韓墨啊?他真他娘是個神啊,什麼鳥事都幹得出來!”
李曉東看著火冒三丈的歐陽穆,聲音不由得細了幾分,可他還多少有些敬佩地說著:“其實,韓墨的槍法還是不錯的,要我想隔著飛機舷窗想打著那婆娘,還真有點困難了。”
李曉東突然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了歐陽穆分外震怒的目光。
“遲夏,你怎麼說?”歐陽穆把惱火的目光轉向女兒,厲聲說道:“是不是還要給他頒個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