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在發動的瞬間,韓墨的雙眼淩厲如鷹,即便是在這樣完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韓墨的雙眼依舊明熠如天邊的晨星。
嗚嗚的馬達聲,在這深夜之中分外刺耳,薛寒淞剛剛把頭盔套在腦袋上,甚至還沒有確認安全繩是否扣緊時,韓墨就狠狠擰動油門,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這輛高賽就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從大院的正門狂奔而出!
幾乎是眨眼之間,摩托車就從小區的林蔭小路拐上了正路。
深夜之中,坐在後座上的薛寒淞,很難辨別這輛摩托時速,他隻是覺得領口和袖口不斷地灌風。
即便,是在這盛夏的深夜,薛寒淞也覺得體溫在不斷地下降,再下降,直至結冰!而他身前的這個男人,身體繃直如鐵,讓他的身體在變冷的同時,心底突然又有一種火熱到幾乎燃燒起來的感覺。
這個男孩,不,他現在完全能夠承擔起“男人”這個詞了。
他的行事作風,和他的兩個哥哥一樣狠戾,甚至比手腕鐵血的韓辰,更加熱血百倍!
就在薛寒淞心生感慨的時候,韓墨已經飛也似的沿著這寂靜的夜半街道,瘋狂地駕駛著摩托車,朝著複興公園的方向駛去。
要說薛寒淞到底是特種兵出身,可不知為什麼,就在韓墨駕駛摩托車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是不斷地在湧起恐懼,就好像下一秒鍾,韓墨就會衝出大馬路,裝上某個堅實的牆壁然後車毀人亡一樣!
“我說阿墨……你慢著點。我覺得你這樣實在有點危險。”薛寒淞的話還沒有說完,韓墨忽然擰動摩托車把上麵的油門,這輛顏色騷氣的高賽,又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猛地又是加速,猛地加速衝了出去!
瘋了,一定是瘋了。
薛寒淞更是無比震驚,現在的他隻能奮力地抱住韓墨的後腰,任由狂風刮進來自己的身體。
街景在不斷的後退,眼見街景由高樓林立變成了綠樹森森,很快又變得分外淒涼。
忽然,韓墨一個漂亮的甩尾,摩托車以漂亮的姿勢猛地刹住,給人的感覺很像是那些武林高手,突然收手的絢爛招式。
複興公園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附近並沒有什麼大的樓盤,也沒有高大的建築物,深夜的樹林看著看起來顯得很是淒涼——往東看過去,有一排破爛的倉庫,外表看起來已古舊了。
若把綁架的地點選在這裏,被害人真是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的。
“雪陽,就在這裏嗎?沒看到任何蹤跡……”薛寒淞眼光淩厲地橫掃四下。
摩托在停住的瞬間,韓墨甚至連支架都沒放下,就從這輛高賽上一躍跳下。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憤怒的表情,卻仿佛不像是憤怒……倒更像是成人對惡作劇的忍無可忍。
附近有一道昏暗的路燈透射過來,韓墨一振雙臂,緩緩摘下了呆在頭上安全頭盔。
路燈的逆光之下,韓墨頎長而健壯的身體,竟很像是森然降臨世界的冥神。他一臉木然地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根幾乎已被完全壓扁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