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內的樂從,盤膝坐於床上,麵前漂浮著一個手掌大的丹爐,閃著淡淡金光,剛剛他正在祭煉本命丹爐。天璣峰乃丹道之峰,弟子每日必修功課便是這祭煉本命丹爐。他聽到張默的話語,眉頭大皺,露出一抹驚慌之色,臉色陰沉了起來,遲疑著沒有回應。
樂從,聽到張默成功築基的消息時,曾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惶惶不安,他受黃朗賄賂,一時貪心而以假冒厭魔香暗害於張默。百枚靈石誘惑極大,而暗害計劃亦沒有太多驚險,實在可為。
按照他的計算,沒有了真正的厭魔香,再加上張默那中等偏下資質,其必定無法成功築基,依其見識也極有可能無法意識到厭魔香有假,即使意識到了,厭魔香燃而化煙無灰,他想告也沒有證據。是以才信心頗足地坐下暗害之事。
卻不曾想張默出乎了樂從的意料,竟築基成功了,他這時才慌張了起來,若是被峰主或者宗門知曉,等待他的必然是極為淒慘的後果,然而等待多日之後,張默那邊始終沒有任何舉動,這才心中安定了下來,想著張默定然是沒有發覺,或者發覺了而苦於沒有證據,隻好含恨吞下苦果。
此時張默的到來,如那次他成功築基一般,極為出乎了樂從的意料。是以有些讓樂從一時反應不過來,慌張之色盡顯,猜不透張默之意。
遲疑了好一會,而外麵的張默亦沒有任何催促,樂從這才壓下心中驚慌,恢複平靜之色,故作鎮定地揮手打開了門,道:“原來是張師弟,請進!”
張默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似是帶著譏諷冷冷看著樂從,踏進門後站定,身後木門自動關閉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片刻之後,右手從儲物袋上一抹而過,手中多了一截燒了一半的厭魔香,冷笑著問道:“請教樂師兄,這是什麼?”
樂從見到張默似笑非笑的表情之時,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再見張默拿出那半截厭魔香,臉色瞬間蒼白,雙目慌張閃動不已,冷汗直流。怔怔地看著張默好一會,樂從露出一副果斷之色,站起身來,手一揮發出一道金光,擴散開來,布下了一道隔絕外間探查的禁製。
張默見樂從舉動,臉色絲毫不變,目光微微一凝,警惕地盯著他,沒有妄動,卻全身真元暗自鼓動流轉了起來,隨時準備發出全力一擊。
卻不曾想,樂從竟直接極為真誠地彎腰揖禮,道:“張師弟為何而來,樂某已然知曉。此事的確是樂某對不住你,當日黃朗莫柱兩人以百枚靈石賄賂,對樂某之誘惑極大,而經仔細思量之後,樂某亦覺得此事風險不大,便做下了此事……”
張默目光閃動,依舊警惕地盯著樂從一舉一動,人心難測,他不會輕易相信樂從,聽著樂從繼續道:“實在想不到,張師弟竟如此了得,不僅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成功築基,而且還能發覺厭魔香有假,樂某實在心服口服……”
樂從微微一頓,手在儲物袋上微微一拍,靈光一閃之後,身邊床上已出現兩百多枚靈石,純淨靈氣瞬間擴散開來,閃耀著淡綠色熒光,看起來極為誘人。他看著張默接著道:“黃朗莫柱兩人賄賂的百枚靈石,皆在於此。再加上樂某自身的百枚靈石,隻希望張師弟能原諒樂某所做之事。”
樂從說完之後,臉色帶著真誠看著張默,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他之所以如此,也是無奈之舉,隻要張默手中有這半截厭魔香,不用再說什麼,隻要交到峰主手中,一切便無法瞞住,而把張默誅殺於此,更是說笑,不說成功滅殺張默之後無法隱瞞住,更何況他根本做不到,丹道弟子或許在煉丹上強於他人,然而卻極不擅長拚殺之術。
張默目光閃爍,盯著樂從看了許久,不言不語讓人難以看不出其想法,這讓樂從內心越來越緊張,就怕張默不答應,心中極為惶恐,卻隻能強忍住心中不安,憋得極為難受,心神備受煎熬,幾近讓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