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在樹林之中尋回黑帝,隨後把它收進了馭獸袋中,禦劍飛行趕路。
站在一棵大樹之下,張默遠遠地看著村落,他不禁想到,正如那看門的劉姓修士所說,或許隻憑借自己“仙人”的身份,家人就應該過得很好,不用他太過擔憂什麼,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回家”了,如果家人過得快樂安康,那或許便不需要他在做些什麼了。
張默停留了片刻,然後直接祭出寒星劍,飛上了半空之中,他不打算步行過去,不想與其他人相遇,便讓自己的身影慢慢從那些人的腦海中消失吧。
禦劍飛行速度極快,而且張默又是在半空之中,在眾人頭頂匆匆而過,倒也沒被人發覺。張默落在家的籬笆圍牆之外,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裏麵竟有五個捕快,身上皆是配著大刀,而家人竟一個也不得見。
對於這些捕快,張默印象不是太好,在他還隻是可憐的小乞丐之時,便對這些捕快很不陌生了。猶記得自己在街邊乞討之時,總會被捕快驅趕,有時走得慢了些,甚至會直接挨上一記腳踹。
以往這些不愉快的記憶隻是在張默腦海中匆匆而過,他此時更多的是疑惑,以及不好的預感,這讓他的麵色變冷,推門而進,目光冷漠地看向五名捕快,出聲問道:“你們怎會在此?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些捕快會停留在此地,其實就是為了等張默的到來,他們不清楚張默長什麼樣子,但是卻知道他為仙人的身份,是以才心甘情願地在此地等待了兩個月之久,如今見到張默,看他一身黑衣,麵無表情中蘊含威嚴,頗為不凡的模樣,心中已大半確定是張默本人了。
五人臉色先是微微驚疑,而後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名明顯是頭目模樣的捕快態度恭敬地問道:“這位……這位仙長,此處所住之人可是您的家人?”
屋舍的大門緊閉,其上更是貼著衙門的封條,張默神識匆匆掃過之後發現裏麵根本沒人,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為強烈,他目光冷了下來,盯向那頭目之人,再次問道:“發生了何事?”
築基與凡人之間的差別極大,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那捕快頭目被張默冷冷一視,霎時心中便有一種不可抗拒之感,那冷冷的目光更是讓他心中不禁惶恐,瞬間產生一股極為緊張之感,背上冷汗直流,態度帶著敬畏,連忙回道:“回仙長,您的家人在兩個月之前……遭遇了不幸,您的四位家人無一幸免……”
張默還未聽完,已是眉頭一皺之間,身影消失不見,這讓五名捕快目瞪口呆,那名頭目更是說道一半就愣住了,張著的嘴都望了合上。
“頭……頭兒,這人可是仙人啊……”其中一名捕快說道,一臉驚訝中帶著敬畏的神色,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那頭目反應過來,卻是急忙捂住了那出口之人的嘴巴,眼睛瞪著那人,警告意味明顯,想來不管是誰遇到家人遇害之事,心情都不會好,此時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仙人,那結果可不是幾人能夠承擔得起的。
張默身形一閃便已進了被封的屋舍之內,因為門窗都被緊閉,是以光線顯得極為暗沉,空無一人的房間之內,有股陰冷之感,而地上與牆壁之上,更是有些變成了黑褐色的幹枯血漬。
一股冷冽的氣勢從張默身上發出,使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瞬間又下降了幾十度,讓人更覺得陰冷之感,他雙目寒芒畢露,充滿了駭人的殺氣。記憶中那爹娘慈祥的麵孔,哥嫂關切的目光,在張默腦海中浮現,依舊曆曆在目,無比清晰。
張默心中大怒,一股悲憤充斥心扉,盡管這軀殼早已換了靈魂,然而有些深刻的記憶存在其中,上次回家更是深刻體會到了家的溫馨,卻不曾想……竟然是這般結果。這讓他心中殺意濃重,雙目更為冰冷了起來。
身形再次一閃消失,下一刻張默已經再次出現在那捕快頭目麵前,聲音無比陰冷地問道:“是誰!?”
五名捕快戰戰兢兢,麵對著此時的張默,他們隻感覺渾身寒冷,幾乎心神崩潰,有種隻要張默隻需一個眼神,便可讓幾人立刻死亡的錯覺。那頭目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地惶恐地答道:“回仙長,小的……不知,一切隻在一夜之間發生,周圍之人竟無一有所發覺,關於那行凶之人……更是無法尋到半點線索。”
張默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五名捕快,目光更是冷了幾分。
那五名捕快見如此,皆是臉色蒼白地齊齊跪了下來,那頭目惶恐著道:“仙長饒命啊,小的們真的一無所知……仙長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