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一身血衣(1 / 2)

距離靈珠洞府關閉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段時間黃朗的心情極為糟糕,張默那一巴掌他一直深深地記在心底,無法忘懷!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打過他的臉,張默是第一個,這讓他感覺就像是受到了極度的侮辱,恨不得把張默挫骨揚灰!飲其血噬其骨!

黃朗心胸狹窄,瑕疵必報,對於張默的恨,不僅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弱,反而是愈加強烈!那一巴掌似乎在他心上烙下了深深的一道印記,總是時不時跳出腦海,讓他食不香,寢難眠!就猶如心魔一般,連打坐修行時也無法靜下心來。

所謂疑心生暗鬼,自那日之後,黃朗總是感覺其他新進弟子看向他的目光,全都不一樣了,總是別有深意,即使是隨意看過來的目光,他都覺得那人正在心中暗笑譏諷,這讓他無比憤怒,而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張默身上,是張默造成了這一切,於是對張默的恨漸漸發展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除了對張默的仇恨之外,黃朗心中還有一道極深的怨念,那是針對青峰的。剛開始他還忐忑,因為築基失敗而使青峰失望,會受他嚴厲的批評責罵,然而隨著時間過去,青峰並沒有出現,黃朗內心卻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是產生了濃濃怨念。是青峰引他入宗,之後卻再也沒有理會過他,張默那一巴掌,青峰不禁沒有幫他出氣,而且還聽聞竟收了張默為徒,這在他心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是以連帶青峰也恨上了。

黃朗無時無刻不想狠狠報複張默,卻似乎無論如何都辦不到了,此時張默已是築基期修為,而他依舊還隻是新進弟子,身份修為的巨大差異,讓他感到極其無力,越是無法報複就越想報複,他簡直像入了魔怔一般,鑽心蝕骨!最後更是再也無發靜下心來修煉了,終日沉浸在對於張默的仇恨之中。

此時,正陽宗內已讓黃朗待得極為難受,他每天都要忍受著其他新進弟子別有深意的目光,極想暫時離開此地,回一趟家避開一下,然而他還是新進弟子,還被宗門關於新進弟子每年隻有一十五日回家探親的束縛,是以一時也回不了。

好不容易挨過了那痛苦的時間,終於離上次回家過了正好一年,黃朗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申請,獲準之後馬不停蹄地匆匆離宗而去。

黃朗的家,乃是大富大貴之家,家中財力雄厚,勢力驚人。在當地數一數二,有著極高的地位。回到家中,黃朗受到了極為熱烈的歡迎,也受到了極大的尊重,因為在凡俗人眼中,他已經進了仙門,已經成了仙人,地位超然,不可不敬。就連黃朗的家人,甚至他老爹也是如此,這讓他糟糕的心情好了些許。

黃朗在家半點也無提及築基失敗,與被張默掌摑之事,此時太過丟臉,他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隻能暗藏於心,備受煎熬之苦。

深夜,月色清朗,繁星點點,甚為美幻,而黃朗卻無心欣賞,他又不知第幾次想起張默那一巴掌,那臉上的火辣似乎依舊存在著,讓他無法入眠,更無心修煉。

此處是黃家一處小院,黃朗回家之後,他老爹特意讓所有人搬離,空出來讓他獨住於此,是以此時小院之內極為安靜,黃朗站在木雕橫欄之前,抬頭凝望如夢如幻的夜色,目中卻無半點欣賞之色,反而是寒芒閃爍,凶光畢露。

“少爺,可是有什麼不開心之事?”一個老邁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讓黃朗猛然一驚,豁然轉身看去,卻見一位頭發灰白的老者,滿臉皺紋縱橫,盡顯老態,其雙目似精神不濟地半眯著,一雙渾濁的眼珠,透過狹小的眼縫,正看著他。

身為一名引氣期十八層圓滿的人,卻讓人無聲無息地靠近身來,這讓黃朗一時驚慌不已,神經緊繃如臨大敵。而當看清是此人之後,黃朗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卻同時有了濃濃的懊惱與不喜,寒聲喝問道:“莫管家,我不是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處嗎?”

那老邁的莫管家被如此喝問,臉色卻無半分變化,絲毫不見慌張地淡淡道:“老奴隻是太久不見少爺,極為想念,是以特地過來看看。”

那莫管家隨自稱老奴,卻無半點恭敬之色,反而是一副長輩模樣,黃朗自然看得出來,他雙目寒光一閃,剛想出口嗬斥,卻突然想起了這老者雖然是自家管家,然而身份極為不一般,即使是引氣期十八層圓滿之境的他都極為忌憚,是以忍了下來,改口道:“如此……謝過莫老了。”

莫管家,能讓黃朗都極為忌憚,身份自然極其不一般,他可是凡俗武林中,威名赫赫的莫血衣,曾身為一名殺手,更是曾被人稱過武林第一,武功極其了得。二十年前不知何故竟自降身份,來黃家當上一名管家,黃家之主,亦是黃朗的老爹,對其極為信任,大多的事都是交與此人去辦。

此人武功簡直達到了先天之境,即使連此時的黃朗都感覺不是其對手,所以才如此忌憚。

莫管家渾濁的眼珠盯著黃朗,再次出聲問道:“少爺,可是有什麼事情讓您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