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冒險?”悲普望著少年清瘦的臉龐和剛才搖晃的舉動,同樣不讚成。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對戰魚腸的做法有多麼冒險?”銀漠反而溫柔地笑了笑,對著坐下的雨清芙伸出手,故作輕鬆地道:“我已經決定,要吞噬沙魔!”
雨清芙和悲普相視一眼,再欲聯合勸說。
“我們沒有選擇。”銀漠卻是率先抓緊了雨清芙的玉手,踏出一步,堅定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們在這裏耽誤一秒,沙魔的實力就會恢複一分,我們的危險也會加重一分。
沙魔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你以為實力恢複的他會放過我們嗎?
此刻,不是他死……”音調稍稍提高:“就是我們死亡。”
半晌過後,悲普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高冷道:“你若死了,證明我還是沒有安全救出你。”望著徒有四壁的昏暗空間,戲謔地道:“這種黑暗的地方,是時候鑿出一點光了。”
雨清芙輕輕歎氣,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銀漠的倔強,她不想剛剛好轉的少年又要麵對這般風險,但麵對背後是懸崖的旅途,他們隻能選擇前進。
……
血液如同涓涓細流一直以平緩的速度往前流動,卻又時不時地如同垂落的瀑布,猛然加速,偶爾還會鑽入地麵,令人無跡可尋。
不過悲普的爆劍開疆辟土的速度極快,而且即使血液能夠消失,血味和響聲也會暴露它的蹤跡,因此銀漠等人也是一直沒有跟丟血路的位置。
砂石碎屑紛紛落下,混著刺鼻的血味,令空氣本就稀少的空間也變得危險重重,一行人屏氣凝神,盡量不說話,防止空氣的消耗與粉塵的入侵。
雨清芙手中的火苗也是越變越暗,微弱的幾乎如同一隻螢火蟲。
走了許久,卻依舊未曾到達沙魔所在的地方,眾人逐漸感到疲倦,耐心也是不斷被消耗磨損。
“走錯了嗎?”雨清芙禁不住懷疑地詢問。
然而此時,奇變突生,湛藍的血液到了前方突然分叉為三條,朝著上,左,右三個不同的地方流淌。
“沙魔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氣息,因此使出這等障眼法來迷惑我們。”銀漠腳踩著血液,淺笑道。
“你為何還笑得出來,方才我們還能靠著血液找到正確的方向,如今該往那一邊走才能找到沙魔呢?”悲普著實看不懂銀漠的笑容。
“血液的路線分為三條,證明沙魔害怕被我們找到,證明他現在不過是紙老虎,實力不濟啊。我為何不笑?”銀漠的笑聲提高幾分,搖了搖頭。
他蹲下來,仔細觀察三條血液的形狀,通往上方的血液最為粗壯,和人的拳頭差不多大小。
左右的血液卻是流速最快,在堅硬的地麵衝刷出一條溝壑。
話雖如此,悲普和雨清芙卻依舊笑不出來,即使沙魔很虛弱,主動示弱,但如果無法找到後者,沙魔是否虛弱並無任何差別。
“沙魔就在這下麵。”銀漠單腳往地麵蹬了蹬,自信開口。
“你怎麼知道?”悲普和雨清芙異口同聲地回答,明明就沒有往下的血路啊!
“邊走邊講,不能給沙魔片刻的喘息。”銀漠搖指一點地麵,示意悲普開路。
雨清芙燃起手中的火焰,卻被銀漠一口吹滅。
“越入地底,空氣越是稀薄,不能將氧氣用來燃燒。”他輕彈納戒,掏出冰河老鬼放在自己手中的夜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