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穀佑二所說的川島正是第4中隊中隊長川島義男少佐!
——命令就這樣被一級一級傳了下來!這些日軍將佐充分利用了小日本這個民族的陰險奸詐,在一連串似是而非的模糊命令中縱容他們的士兵肆意虐殺。
得到命令的川島義男不由心花怒放——哈哈哈!總算可以過把癮了!從天津衛登陸後自己幾乎沒放過一槍,這下可就有殺個痛快了!
“第1小隊負責守住每一個路口,不得放走一個支那人。其餘兩個小隊進村收集糧食,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統統燒掉——”
“如果那些支那人反抗呢?”旁邊一個日軍軍曹輕聲詢問道。
川島義男猛一扭頭,用銅鈴般的牛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的軍曹,直看得他心驚肉跳,立刻低下頭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統統死拉死拉的——”川島義男陰沉著長馬臉一聲低沉狼嚎。然後往路邊退了兩步,機靈的勤務兵馬上搬起一個彈藥箱放了下來。
一吃過中午飯的泠阿福就跑出了家門,因為老天有一個多月沒下雨了,不想想辦法地裏的莊稼都要旱死了。昨個兒剛和街坊鄰居幾個商量好了,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將村西邊的溧河水引到田裏來。
“奶奶個呆皮!這老天爺是要咋?一冬天不下雨是不是要餓死人啊——”他一邊罵咧著一邊使勁兒敲打著鄰居泠石柱家的門板:“柱子哥!柱子哥!起來了咱去村西頭看看——”
“好嘞——”一個比泠阿福年長幾歲的後生一邊往身上披著棉襖,一邊嘴裏咬著半個黑麵窩窩衝了出來。
“咋就你一人!走——喊他們幾個去!奶奶個呆皮,一個個懶蛋——”泠石柱一邊嘴裏罵咧著一邊又敲開了對門幾家的大門。
就這樣五六個人肩扛家夥咋咋呼呼地向村西口走去,他們的身後還跟著泠石柱的兩個兒子。大的八歲叫大虎,小的六歲叫小虎。
“日本兵——”眼尖的泠阿福一眼就看到了村西口小路上迎麵走來的川島義男部隊。
“啊——”幾個埋頭走路的莊稼漢猛地一愣,然後“唰”地一下子抬起頭。
“啪——”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走在最前麵的泠二順一個跟頭栽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上一聲。殷虹的血從子彈鑽出的後腦勺上汩汩冒出,頃刻間就是一大灘。
“哈哈哈——”對麵爆發出一陣肆意的狂笑,那隊日本兵開始紛紛端起手中的有阪三八步槍,鋒利刺刀在冬日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慘白的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