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真是貴人多忘事!九重天那晚,難道村山少佐不記得了嗎?”上官燕拚命壓抑著一腔厭惡,故作驚訝地嗔怪起來。
“哦——”村山完造沉吟著,心思開始飛快旋轉起來。“九重天”雖然去過幾次,但具體實在是記不清了!記不清的事情寧願不相信,這就是村山完造的處事原則。正因為這個他才能做到機要室主任這個職位,也正因為這個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出過一丁點差錯。
“小姐怕是記錯了吧!我從不去什麼“九重天”、“八重天”——還有!你怎麼知道在下的名字?”看著一臉嫵媚的上官燕,村山完造不禁疑心大起——突然就鑽出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而自己又是身居要職的機要室主任,這其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想到這裏他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陰鷙的雙眼飄過一絲凶殘。
“嗬嗬嗬!看來村山少佐是真得不記得了——“女人似乎早有準備,她俯身下去將曲線畢露的腰身展露在男人麵前:“劄幌,明川尤美,村山成彰——”
“你怎麼知道尤美和太郎的名字?”
“看來村山少佐那晚真得是喝醉了!一點都不記得您是怎麼趴在我的懷裏哭喊尤美和成彰的名字!”上官燕目不斜視地盯著滿臉狐疑的村山完造——日本狗!沒摸清你的底細本姑娘敢來和你過招嗎?她就這樣毫無懼色地和村山對視了很久,直到男人臉色緩和下來才善罷甘休。
這個女人不僅知道我的家鄉,我的妻子和小兒,並且連我喝醉了酒愛摟著女人哭也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似乎看到了男人的猶豫,上官燕便不失時機地靠著村山完造坐了下來:“那晚你不僅說了你的家鄉在美麗的劄幌,你是多麼想念你的尤美和成彰,而且還說到你最喜歡中國的玉器!”說到這裏女人輕輕抓住村山完造的一隻手:“這隻和田白玉指環,不正是尤美送給你的嗎?”
“啊——”村山完造心中又是一驚,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我這麼了解?難道真得是自己在九重天那晚喝醉了說給她的嗎?想到這裏村山完造再次沉默了——九重天自己似乎真得去過,並且還在一個美豔女人那裏喝醉了酒。
眼瞅著村山少佐的態度有所鬆動,上官燕嫣然一笑將整個身子靠了過來:“小女子造看出少佐是個重情義的男人,比那些個色眯眯的臭男人好多了——”她一邊嗲聲嗲氣一邊將吹彈可破的粉臉在男人肩頭上輕輕摩挲著。
美人在懷,村山完造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看著上官燕的一嗔一顰,他終於微微一笑,開始和上官燕暢談起來。此時遠遠觀望的華行天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開始漫不經心地向大廳正中寬闊的樓梯移動。
突然樂隊忽然奏起了歡快的“布魯斯”舞曲,除了幾個忙碌的侍者,所有的男女嘉賓開始伴著樂曲翩翩起舞。如同退潮後海灘上的礁石貝殼,高大英武的華行天便突然一下子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