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當陳一飛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夏鯤鵬卻又心急火燎地追問起來!他以前覺得自己最有能耐,現在才發現和這兩個人一比自己連狗屁不是了!
“我嘛——”陳一飛張嘴一笑,依稀露出兩排好看的牙齒。看著滿臉期待的夏鯤鵬和柳鳳仙:“我和齊烈陽一樣都是逃兵,隻不過他是在部隊而我是從軍校跑出來的!”
這小子和沉默寡言的齊烈陽不一樣——齊烈陽的沉默包含著仇恨,當然還有不能為國盡忠的憤懣,而這家夥卻始終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甚至說起當逃兵這樣不光彩的事情也是眉飛色舞。
——這該是怎樣的一個家夥?能上軍校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呢?但他又為什麼逃出來呢?
似乎早就料到夏鯤鵬心中的疑惑,“眼鏡”陳一飛看著對麵的兩人:“你們肯定在想——我為什麼要逃回來?對吧!如果你們知道我上的是什麼軍校,就不再有疑問了!”
“什麼是軍校?”聽得出神的柳鳳仙忽然沒頭沒腦的問出一句——也難怪她一個當窯姐的怎麼會知道這些。
還沒有等夏鯤鵬說話陳一飛便忙不迭地說道:“軍校就是培養軍官的地方——”接著便是長時間的沉吟。
“我就讀的正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一向玩世不恭的陳一飛竟然露出少有的憤怒:“奶奶的小日本!我才不上你的狗屁學校呢?”他一邊低聲罵罵咧咧著一邊憤怒揮舞著手臂,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怒氣驅散得一幹二淨。
我說呢?怪不得日本話說得那麼好?怪不得扮起起小鬼子來這麼像?原來是個假洋鬼子——夏鯤鵬忽然有一種想哈哈大笑的衝動,但轉念一想這家夥剛剛才救過自己的命,於是便巴咂巴咂嘴片沒有說什麼。
聽了陳一飛的訴說他們倆才知道——這家夥出身還不錯竟是個富家子弟,爹媽是做煤炭生意的大老板,祖籍就是黑龍江哈爾濱!陳一飛從小就不是個規矩的孩子,最迷戀的是拳腳功夫,整天除了結夥打架當孩子王就是泡吧飆車追女孩子。老爹看他要學壞就索性花錢托人送他留洋上軍校去了,老爺子的如意算盤就是等陳一飛軍校畢業成了軍官,自然身上的臭毛病就沒了,即使有到部隊裏也會被慢慢治沒了。
也不知道老頭子到底是處於什麼目的,竟然給陳一飛選擇了一所日本的學校。而當時的陳一飛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覺得去日本有點兒別別扭扭,但聽一起廝混的兄弟們說日本妞兒漂亮,也就既來之則安之地踏上了東渡的輪船。
“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脫離了父母的陳一飛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短短兩年便把日本空手道、柔術、忍術、刀術和劍道玩兒了個遍。而當時的日本也不像1920年代的中國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他們的國家政體幾乎完全仿照西方,特別是學校教育更是處於世界前列。靠著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嚴謹科學的管理,再加上陳一飛的聰明機靈,所以也基本上能做到“學習玩樂兩不耽誤”。到臨畢業前他不僅成為那一屆學生中小有名氣的“戰術大師”,並且還成為自學成才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