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如果一開始她就認命的嫁給李元富,哪來今日之事?又或者說,難道會像白霜兒所說的那樣,其實這一切都是她重生後的複仇?
“白……白霜兒……白霜兒!白霜兒!”白秀秀發瘋似的哭著喊著,尖銳的聲音震過了每一個人的耳膜,充斥著無盡的怨恨與怒焰。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兩個官差立馬將她按住,可誰知她竟然反身奪下了官差身上的大刀,沒有絲毫猶豫,往脖子上直是一抹,血濺當場。
白母痛哭慘叫著,想要撲到自己的女兒身邊,哪怕是為女兒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也是好的,可她卻被白父死死的攔在了身後,這個女兒,她不能認。
而白父的麵上,除了那麼一丟丟的心痛之色外,更多的則是一種慶幸,好似在說“死得好,死得好”一樣。
“我的確不認識此女,若是有人還要執意抹黑我,我不介意將此事鬧得再大些,最好是交由聖上定奪,我倒是要看看,到了那時,到底誰更丟麵子!”白父不懷好意的瞥了一眼李父,嘴角歪笑,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隻見李父鐵黑著一張臉,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姓白的竟破罐子破摔,索性不認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連女兒命喪當場,也無動於衷。而自己呢,李元富是他的嫡出長子,向來寵溺縱容,也正因如此,雖然此事有失顏麵,卻還是頂著世俗的眼光,要為兒子報仇。可若當真要鬧到聖上跟前去,卻是直接拿自己畢生的仕途作賭注,他,賭不起。
白父見李父被自己憋得一口氣說不出話,麵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既然此事不過是對白府的一場誤會,如今誤會已清,那麼我便先行告辭了。還願張大人能秉公執法,才能對得起頭頂上這新科狀元的頭銜。”
“學生必定不負恩師教導!”官案上的張大人連忙起身回禮,又油又粗的十指在胸前作了抱拳狀,跑狗腿的傻笑將滿臉橫肉堆得老高,看上去活像是一隻會說話的豬妖。
他亦是清楚白父此話的意思,畢竟他頭上這新科狀元的頭銜,是自己花了不少金銀珠寶、名家手筆,從白父那裏捐來的,白父無不是在提醒他知恩圖報。他得暗中收回白秀秀的屍首,至於其他的知情人,也務必一個個滅口,徹底銷毀證據。
“聖上手禦在此,爾等還不快來磕頭!”拖著長長尾音的怪腔怪調,像一把尖細的長劍,將衙門口的圍觀百姓們從中劈成了兩半。
隻見一行墨衣太監,負手灌入其中,分成兩列而站,排場極為肅穆。
為首那位,三千銀絲像是染上了一層瑩瑩珠光,遊離間折射出一種獨有的光澤,明黃色的發冠上鑲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暖玉明珠,幾多鬆弛的麵上,敷了厚厚的一層白/粉胭脂,他的嘴角自負的向下垮著,在臉上拉出了長長的兩道法令紋,宛如一隻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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