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猜出來是什麼了吧。”看到時飛這個表情,史然便知道她該是猜出了大概,於是也不拖泥帶水,徑直說道:“如你所想,就是你們之間的故事。不過,隻是個故事呢……”
聽出了史然口中不鹹不淡的嘲笑意味,時飛握緊了拳頭不再出聲,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責備別人說什麼。史然說的沒錯,隻是個故事呢,是他自己把這一切變成了一個“故事”,不是麼?
“喂,時飛,你是叫時飛,是吧。”看到時飛因自己的一句話瞬間變得落寞非常,史然心有不忍。畢竟是一個女子,心思難辨且敏感,容易受傷,雖然自己——不過,萬一因此把這件事情弄得沒有任何回旋之地就糟糕了。他看得出來,兩人這情況還有藥可醫,“聽哥一句勸,去找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找到她並非難事。是吧?”
“……”
她能通過敏銳的嗅覺來感受殷果去過哪裏,去尋找與殷果有過接觸的人,想必找到殷果本人對她來說不是難事才對。更何況,她的功力在哪方麵都要比殷果強。除非她自己在逃避。想到這,史然也不藏著,張口便說:“莫非,你是在逃避?”
“……”似乎是被說中了心思,時飛有些惱,拳頭握得“啪啪”響,像是要隨時衝上去給史然一拳。然而她並沒有這樣做,繼續沉默不語。
知道自己又說中了,史然便不再火上澆油了,再說下去,自己真的要掛彩了。雖然有尤寂在呢,但他毫不懷疑,即使自己現在傷全好了,兩人合力也不是她的對手。也不知道為什麼,鬼族人會這麼強。望著時飛握得緊緊的手,史然語重心長道:“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一生中,你能遇到幾個相付終生的人?”
“……”
“莫非你在意的是性別?”
“怎麼會。”
“那還有什麼。”聽到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史然心下默默鬆了一口氣。這真是女子麼,怎麼比阿寂還難溝通。
“我知道了。”似乎是真的被史然說通了,時飛握緊的雙手慢慢鬆開。而就在這時,一抹紅影悄悄退了開來。
“果兒?”猛然察覺到殷果就在附近,時飛驚喜出聲。剛剛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絲毫沒嗅到什麼異樣,該死!話不多說,既然想明白了,就沒有理由逃避了,隻一句“多謝,後會有期”,便瞬間沒了人影。
“……”這速度,要不要這麼快啊。不過——
“今夜真是不錯啊!”的確不錯,本來打算出去轉轉找找事情解悶的,哪知事情不請自來了,還來了兩場。人生果如一場戲啊。
“阿寂?”看沒人搭理自己,史然有些奇怪,遂轉過頭看看怎麼回事,誰知一轉頭,發現阿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光深邃,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史然一愣,就這麼呆呆地望著他。
夜很黑,沒有月光的夜更是黑到像是要把人吞噬。
終於受不了尤寂“深情款款”地注視,恢複了清明的史然開口道:“怎麼了?”
“公子似乎很懂得樣子。”尤寂挑眉,依舊意不明地看著史然。
“呃……是嘛?還好吧,也沒說什麼,都是前車之鑒。嗬嗬嗬……”明白尤寂指的是什麼了,史然尷尬著打哈哈。自己也沒說多少有內涵的話啊。
“嗯。”尤寂輕輕應了聲,慢慢靠近史然,一點一點。黑夜裏,看不清尤寂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此時的尤寂本來剛毅如刀削一般的臉是多麼柔和。
“……”這是什麼回答啊,這要怎麼接話。看著慢慢靠近的尤寂,史然有些不知所措,耳根微紅,心也跳的快了些許,感覺有點壓抑。阿寂這是鬧哪樣?這怪怪的氛圍是怎麼回事啊?
“阿…阿寂?”一向淡定的史然,此時不淡定了,聲音裏有些慌張地叫著尤寂。總覺得阿寂今夜有些不一樣。
尤寂不理,繼續向前靠近。就在二人臉頰相距隻有兩公分的時候,尤寂突然停了下來,不再上前,而是退了一步,望著自家公子茫然又有些慌張的小臉,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
你這麼懂,怎麼就不懂我呢。
“公子,回去吧。”尤寂默默開口,語氣裏沒有了剛剛的莫測不明。
“呃?好。”還沒反應過來的史然下意識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阿寂有話要說的,可是為什麼沒說呢?而且,內心裏總有一點點失落,至於失落的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這就是常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尋好夢,夢難成。況誰知我此時情。不是誰都能馬上意識到情在何處的,不是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