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墊,小茶案,意氣風發的主人,楚楚動人的女人,以及……卑微下人。
唐生踏著輕快地步伐走入了會客廳,這裏的景色格外有情調,依舊有一朵迎客菊靜靜的守候在小案之上,顯得是那麼的可愛與無奈……
“唐生君,坐!!”清水研一伸出右手,示意唐生坐下,唐生也不客氣,來到了一個空位之後就此坐下,雙眼不閃不避的望著麵前的男子,沒有絲毫的膽怯。
“聽說今日你與小千代去了拍賣會,有什麼感想嗎?”研一並沒有開門見山,而是用了一種迂回的方式,先提及了今日拍賣會的事情。
唐生拿起案桌上的茶杯細細品味一滴,隨後開口說道:“不錯,今日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區區養花可以有如此大的學問,以前的我倒真是井底之蛙!”
唐生不驕不躁,用一種近乎自嘲的方式表示了自己對於養花方麵的驚歎,以及對這一行業博大精深的感觸。
“花,和人一樣是有生命的,然而我們卻砍掉它們的根,拔除它們刺,削平它們的莖,以自己的想要的方法去肆意擺弄它們,最終讓它們表現出符合我們審美的一種狀態,你說,花可不可憐?”清水研一似乎話中有話,但唐生卻有些沒能聽明白,他說的這些手法似乎與插花有關,然而自己又沒有精通這一行,所以對這一句有著許多不解。
別人問了問題,就理應要禮貌的回答,唐生沒有怠慢,細細的思考了一番,隨後開口說道:“花,有紅有藍,顏色不一。花,有高有矮,長短不一。粗細不同,品種各異,放在大自然中她們萬紫千紅各顯媚態。換位思考,為了自由,這些花值得可憐。”唐生淡淡的一句話卻引得了四周下人的紛紛議論,一時間顯得有些鬧哄哄的,唐生可以看到,坐在門口處的油太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你就是說,我們家族所做的插花行業,是錯的咯?”清水研一不威自怒,聲音一沉盡顯霸氣,若是一般客人聽了這話或許會連忙道歉,但唐生不是一般人!
“若是直接理解我的字麵意思……研一先生,恐怕是的!”唐生不卑不亢,這一句話說的異常堅定,就連對麵的千代都嚇了一跳,這是公認與研一對著幹啊!
“哈哈哈!!”研一卻是哈哈大笑,所有人靜若寒暄不明其理,一個個的相互對望,在等待著清水研一下一句話。
“父親大人,唐生君並不了解插花,你的這一問有些強人所難了!”千代作為唐生的朋友,當然要為唐生說話,她也不希望唐生就此憎恨自己的父親,否則以後做朋友會十分尷尬的。
“唐生君,我再問你,一個國家必定會有監獄,他們將違法犯罪的人關押起來,拷打他們,勞役他們,甚至罪行嚴重者會被斬首示眾。總之,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變成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那麼,人可不可憐?”研一這一句話出來,唐生也明白了大概,這是在於第一個問題做對應,先問花該不該可憐,又問人該不該可憐,但一個是分不清善惡的植物,一個是有好壞之分的人類,這又如何做比較?
千代皺眉了,抿緊了櫻桃小嘴,顯得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