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雅點了點頭，剛想開口，不料被南玉瀟搶了過去。
“看來黎三小姐，也是個好酒之人。”
“十二皇子如此說，倒是毀我名譽了。”
多爾鷹翔看了看南玉瀟，朗朗一笑道，“十二皇子如此說，也是更好那杯一等三的了？”
南玉瀟見離煙正瞅著自己笑，虛咳了一聲，並未說話。
善雅搖了搖頭，殷殷的望著離煙道，“離煙姐姐，你倒說說，這是怎麼個好法？”
蘭心見離煙並未做聲，便利落的將那連杯子都涼透的酒杯兩指一夾，往身後一潑，又給滿上熱的，遞了上去。
離煙笑著接過，一仰脖，倒給善雅唬了一跳。
“十二皇子說這是好的，這便就是好的。”
多爾鷹翔的眸子閃了一閃，不覺得細細打量離煙起來。
雜繡紫葡萄交襟薄灰紗麵小衣和半身露出個珍珠鞋頭的桑染擺裙壓的整個人素的有幾分沉，虧得那散散掛在肩頭的閃銀披風抬臉，才使得那略顯蒼白的頰和淡遠的長眉不太可憐。
多爾鷹翔鼻翼微動，即使隔了一桌，那遊絲似的鬆麝茉莉香仍繞在鼻尖久久不散，連善雅身上的百花果香也不能將其蓋住，反而襯得她更幽幽自在了似的。
“我倒是覺得，那一等三的，喝著更順口些。”
（三）
“離煙姑娘果然是懂酒的，鷹翔拜服。”
“多爾王子過譽了，”離煙朝南玉瀟那邊轉了轉眸子，還未待張口，善雅便就趕忙扯過離煙的胳臂搖了又搖道，“離煙姐姐果然厲害，怎麼兩三口就能知道這是不同人所釀？”
離煙肩頭的披風被搖脫了下來，蘭心趕忙笑著扶上，不料微一抬眼又撞上多爾鷹翔探尋的眸子，驚的往後一退，又垂下了頭。
“這杯一等一的，是老法浸曲所釀，可惜水溫高了，味不夠全，卻又偏被那杏甜遮掩了，公主喝不出來也是有的。”
善雅聞言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又喝了兩口道，“是甜。”
“那杯一等三的，雖也是浸曲而成，卻多了一份心思，使的是分次喂飯添米的法子，方便隨著曲溫強盛增減用料，自然醇厚些。”
善雅上下看不夠似的粘著離煙，又是歎又是笑道，“離煙姐姐和別的女子不同。”
南玉瀟側目看著離煙與善雅鬧在一起，摸起那杯一等三的薄酒抿了一抿。
“然可貴的，還是釀酒人那份功夫，幾添幾釀是何其的費時費力，”多爾鷹翔看著離煙笑了笑又接著道，“齊閔公子，做得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