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知道,這孩子爸媽死的早,一直都是我照顧著,我要是不管好他,以後到了地下,怎麼跟他爸媽交代?”老頭兒放下棍子,歎了口氣,氣喘籲籲的說道。
提起自己父母,原本油炸螃蟹似的小六子臉色一暗,低頭耷腦的不說話了,橋洞裏頓時安靜下來,黃軒繼續剛才的話題道:“大爺,你剛才說,你們是來上訪的?”
“是呀!”老頭兒點點頭,說道:“我們都是農村的農民,農忙的時候就種地,農閑的時候就去工地上幹活,我們村的村長叫劉大麻子,他原本是四裏八鄉遠近聞名的地痞流氓,後來上任村長,也就是他爹,在臨死前把位置傳給了他。剛開始的時候,有他爹看著,劉大麻子倒還算老實,過了幾年等他爹一死,劉大麻子就原形畢露了,仗著手中有權利,還會點兒功夫,領著一幫流氓,成立了一個什麼鐵棍幫。這夥人整天正事不幹,天天聚在一塊喝酒,喝完了酒就鬧事兒,攪的整個村子都雞犬不寧的。他們折騰歸折騰,好在沒有鬧出什麼過分的事,我們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前段時間,這個劉大麻子竟然趁村子裏的男人都出去打工的時候,把村子裏的耕地全都賣給了開發商,說要蓋什麼C什麼B。我一個老頭也不懂那些洋玩意兒,可我就明白一個道理,耕地是用來種莊稼的,不是想方設法蓋房子的,蓋那麼多房子,能吃還是能喝?再這麼搞下去,整個國家非得被搞亂不可,國家的事兒我老頭子管不了,可村子裏的事兒我老頭子管定了,省裏要是不把這事兒解決了,我就是死也得死在政府的大門口!”
老頭兒說到後來一臉的義憤填膺,正氣凜然,枯瘦的身軀裏戰意磅礴,讓人不禁肅然起敬。
“C什麼B?”黃軒疑惑的一皺眉頭,隨即啞然失笑的道:“大爺,你說的是CDB吧!”
“對,就是這個逼,劉大麻子說這個什麼逼建成以後,我們村就發達了,家家都能住上小洋樓,開上小轎車,整天啥也不用幹,數錢都能數的手抽筋!”小六子忍不住接口說道,言語間對劉大麻子描述的美好生活十分欣羨向往。
黃軒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他實在想像不出中央商務區如果建在農村裏麵,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情景。
“你個龜孫,劉大麻子的話能信麼,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氓惡霸……”老頭兒聽出他話風不對,立馬警惕起來,耳提麵命的給他上起了思想教育。
正在這時,黃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打來電話的是那個招聘保鏢的探險隊。
橋洞裏人多眼雜,亂糟糟的,也不是接電話的地方,黃軒四目一瞧,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這才把電話接通。
對方聲音非常無奈,說兄弟,你可算接了,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麼。
黃軒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在一個神秘組織裏大鬧了一場,搶了人家上百億,還殺了幾個飛天遁地的高手,剛剛仇家追上來,世界大戰來著,手機裝在褲兜裏,鈴聲響了也沒聽見。
我草,這麼牛逼?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的道,兄弟,玩兒的遊戲吧,我也是遊戲迷,你玩兒的哪款遊戲這麼帶勁?
黃軒很鬱悶,心說這年頭怎麼說實話反而沒人信,他打個哈哈,說對,是遊戲,遊戲的事以後再說,咱先談談正事,我那個工資待遇怎麼樣,交不交五險一金啊?
五險一金?電話那頭啞然失笑,說兄弟你想多了,我們就是幾個大學生,趁著假期,想去青海昆侖山那邊探險,最多兩個月就會結束行程,你要是單純想找份工作,咱們也就別互相打擾對方了。
黃軒忙道,哥們兒,別啊,別管長工短工,隻要給錢就行,而且我也喜歡到處轉悠,青海那邊我早幾年就想過去了,就是一直沒機會,真要這樣的話,我就跟你們去唄,全當旅遊了,不給錢都行!
電話那頭頓時高興起來,說原來是誌同道合的朋友,那就好辦多了,明天一早咱們約個地方見一麵吧,真要合適的話,咱們立馬就出發。
兩人越好了見麵的地點,那人就要掛斷電話,黃軒叫住他,訕訕的說,那啥,兄弟,真不打算給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