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很荒涼,不急不緩的雨嘩啦啦的下著,低矮的草叢沾著水珠卻仍顯得蔫答答的,大片裸土出現在眼界中。
提著一把破鐵劍、睡衣早已濕透的劉錚,原本琢磨攆著太陽向西走,也好有個方向的參照,卻不想一連兩天都下雨。入眼,幾乎他看見的全是那種不健康的綠,遠處被雨水遮住視線白茫茫無邊無際。
手中的已經生鏽的破鐵劍,是昨天上午在一處已經嚴重腐爛的身穿皮甲的屍體旁找到的。當時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晦氣,用潮濕的土將劍柄上的穢物擦去,破鐵劍就暫時成了他在這個世界安全依靠。
“一會,天又要黑了,真狗R的倒黴,倒黴催的老表,臨死還拉我墊背!”想到漆黑的夜,冰冷的雨,無助的荒原之上孤獨恐懼的滋味,劉錚甩甩手中的鐵劍大聲罵道。
……
一天前的淩晨四點多鍾,劉錚租住的小屋門被敲響。急促的敲門聲將劉錚從被窩裏拉起來,他煩躁的罵罵咧咧的問是誰。
“小錚,是我,你老表!”表哥在門外聲音低沉的說道。
劉錚的表哥據說在國家的一個很特殊的部門工作,從事危險作業。這樣的部門雖然神秘,但並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密不透風,有句話不是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麼?所以從小跟在表哥後麵玩的劉錚也知道一點。
劉錚很久都沒見過表哥了,前幾天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所在地,沒想到今天竟然找來了,在這個尷尬的時間!
他不是在山城工作麼?怎麼到這來了?
劉錚滿肚子疑問。
劉錚上有哥哥,下有妹妹,家裏不需要自己操心。高中畢業,因為當時家裏經濟狀況緊張錯過上大學的機會,過了兩年情況緩和了他已經成了社會閑散人員,重回校園卻已經沒有了學習的心思。
可他也曾有過理想,就是要遊遍全世界。雖說這理想在現在說俗不可耐,但畢竟也是理想。於是,這個理想成了他發泄心中憤懣的目標。
遊遍世界,畢竟目標過大,劉錚決定還是從國內開始。不是說,千裏之行始於足下麼?
隻是家裏雖然條件不那麼刻苦了,但也沒有那麼多閑錢供他滿世界的遊玩啊。
現實狀況逼迫著他成了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遊蕩的小攤販,銷售一些小商品賺錢度日嗎,偶爾也充當倒爺的角色。一邊賺錢一邊遊玩,雖然身心疲憊卻也不嫌棄身份幹的津津有味。
所以,他終年奔波,加上表哥的工作繁忙,二人聯係便少了起來。這個時候表哥的突然來訪,讓他感到很意外。
“幹!這天才剛剛放一點亮啊,這時候擾人清夢,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劉錚嘟嘟囔囔的打開了門。
可見了門外表哥的狀況,卻讓劉錚完全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老表,你這是怎麼了?可別嚇唬我啊,弟弟我膽小!”劉錚張大了嘴巴看著麵前頭發淩亂衣衫襤褸,滿臉都是汙血的表哥。這個時間,表哥的這幅誇張造型,讓劉錚的心髒的加速,內心有點微恐懼。
“讓讓,讓我進去!”表哥聲線有些嘶啞的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劉錚稍稍放心一些,便讓身,表哥進屋。
這時候,劉錚才發現表哥的身後還背著一個灰色的帆布旅行包,癟癟囊囊的沒裝多少東西。想到表哥的職業,劉錚已經完全清醒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
“行了,你的床我先占用了,先睡一覺!”看了一眼發呆的劉錚,表哥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