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進行時之二十二(2 / 3)

暑假裏小樂白天基本在我家,寫完作業和爸爸玩,下五子棋,說說話,爸爸給他泡功夫茶,爺孫倆聊聊天,一聊聊一下午。

小樂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兩頂涼帽,一頂送給他爺爺,一頂送給我爸,戴上擋太陽,老爸很感動。也讓我很汗顏。我都沒想到。

“小樂是好孩子,壯壯長大後能有他一半懂事就是福氣了。你那公婆為什麼對他不滿意呢?!”

公婆當然不滿意,他們的孫子竟然給別人家的爺爺買了涼帽,雖然也給我公公買了一頂,還是太虧了!沒撈著啥好處。

九月初,學校開學了,婆婆被大姑姐送回來了,大姑姐一走,婆婆就開罵姐夫過河拆橋,罵大姑姐是白眼狼。

又出了什麼事情?

二胎九月份上幼兒園,婆婆就接送一下就行了。保姆也打算辭掉,這樣婆婆更輕鬆了,連保姆的飯也不用做了。

可她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姐夫趁出差回了趟老家,接來了他自己的父母,就是大姑姐的公公和婆婆。自從大姑姐家婆媳對抽耳光事件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姐夫安排自己父母住在一個小區的另一套房子裏,那時大姑姐才知道,姐夫背著他給他父母買了那套房子,已經買了好幾個月了,房產證上寫著他父母名字。

“我花自己的錢給自己爸媽買套房子,你生什麼氣,你打算把他們接咱家來,再對抽一次?”大姑姐氣得語塞。

之後,姐夫也不說讓婆婆走,就是讓他父母去接送二胎和萍子。把婆婆晾在一邊,話說得很好聽:“媽你這幾年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以後就讓我父母接送孩子吧,他們在這裏長住了,幫我們帶孩子。”

婆婆呆著無趣,就說要回。大姑姐也不留她,開車把她送回來了。

婆婆回來後,弟媳輕鬆一些,不用一下班就回婆家忙做飯了,婆婆會做飯,而且,弟媳也不想見她。周一到周四,小樂在爺爺奶奶家,周末回到水廠的家裏。如果媽媽還沒有下班,他就去媽媽水廠等著,和媽媽一起回家。對了,那次小樂出走事件後,弟媳給小樂配了個手機,方便聯係。他弟還是遊戲依舊,不知還會不會把網友帶到家裏荒唐,可能不會了吧,得出去找個安全的地啊!上次讓小樂一驚,不知是否落下了後遺症?(我腹黑的想)

沒過幾天,老爸對我說:

“彪子出來了。”

“出來了?!不是無期麼?”我很驚訝。

“表現好,減刑了。”(我承認自己是法盲,後來聽彪子說,無期竟然可以減刑到十三年,彪子關了十九年。)

彪子一進門,老爸就倒吸一口冷氣,彪子,已經三十五歲的彪子,經過小二十年的牢獄生涯,再也不是弟媳錢包裏照片上那個少年,而是一個鬼見都怕的惡人,185的個頭,185的體重,頭發還很短,拳擊背心,沙灘褲,拖鞋,粗壯的胳膊上滿是刺青和傷疤,不說話時,臉色陰沉。弟媳說帶著他來認認門,小樂也跟著,彪子對老爸很客氣,周叔周叔地叫著。我聽老爸的描述,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人:曹操帳下古來之惡者典韋。

彪子說起話來,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嚇人,彪子感謝老爸對小樂的照顧,老爸說小事不值一提,老爸誇他壯實,彪子說這十多年的苦力,練就了這一身的彪肉!之後他毫不避諱地說起十九年大牢生涯,聽他一講,還真不是想象中的鐵窗生涯,戴著手拷腳鐐,吃著窩頭鹹菜,咬破手指頭牆上寫點詩什麼的。

彪子開始在看守所呆了一年多,那時真是坐牢,天天關著,每天有放風時間,判了之後就送去勞改了,一直都在幹活,什麼活都幹,重活累活苦活髒活,還學會了電工和水暖工,吃的也不差,就是犯人間常打鬥,爭搶地盤啥的,監獄裏貌似一個小社會。

老爸見他心態不錯,就直接問他接下來的打算,彪子說已經在菜市場租了個攤位,準備賣水果,直接從家裏的水果攤上拉貨過來就行,過幾天就開張。(弟媳娘家父母是城郊擺水果攤的。彪子想把生意做到城裏來。)

“賣水果挺好,不過你能幹電工和水暖工,幹點這方麵的也不錯,再學學刷牆,現在裝修挺掙錢的,這也是條路。”

聽了老爸的話,彪子直點頭,臨走彪子說家裏有啥要幹的活,隻管給他打電話。老爸立刻把他的手機號寫到電話本上,說有事肯定叫他。

很快,彪子的水果攤就開張了,一米寬,兩米長,攤位就是一張單人床的大小,彪子殷勤地招呼著過往的潛在買主,穿了件長袖,擋住了刺青。大家都遠遠望著他,小聲的議論著。彪子以為大家都忘記了他,可他一站在水果攤前,就立馬成了輿論漩渦的中心。

第一天,彪子生意實在清淡。來看熱鬧的多,買水果的人少,老爸跑去了好幾次,次次都買水果,跟彪子的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