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從大西南來,是個陌生男子,長老公四歲,他說他是輾轉的打聽到我們在北京的地址,老公狐疑地看著他,他掏出一個信封交給我老公。
信封裏是一封信,一個存折,兩張照片。
一張照片上是一個老者,虛弱清瘦,坐著藤椅上,一臉知天命的淡然。
“這是家父,他上個月過世了,臨終,他讓我一定打聽你的下落,把這些交給你。”陌生男子在一旁指點著。
另一張照片老公家裏也有,我還看過,是老公的百天照。
老公顯然大腦真空了!
一旁端茶倒水的我,真不知應當做什麼,我胳膊上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
三十七年前,西南的一個小城,公婆那時在那裏工作,這個老者,是婆婆當時的上級,和婆婆有過親密關係,我的老公,是這個老者和我婆婆的孩子!老公的名字,還是他這生父起的。難怪老公的名字沒有按他家的輩份!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偉大的豆豆媽,你是對的你是對的!)
老公是婆婆的孩子,這是他和婆婆相像的原因,老公不是公公的孩子,老公是公公頭上一頂永遠的綠帽子,而這頂綠帽子,也是婆婆心裏永遠的刺。
來訪的客人,他的臉,和老公是那麼的相像,特別是鼻子和下巴,過去,老公一直對我說他的鼻子和下巴都像他已經過世的爺爺,此時我才知道,那是我婆婆騙他的。
老公生下不久,因為工作變動,公婆舉家遷往山東,而老公的生父留在了那個西南小城,老公三周歲時,婆婆還曾經給他寄過一張老公的照片,但可惜後來他弄丟了,這之後,雙方地址都有變動,漸漸失去聯係,或者說,都故意不去聯係,從這次這人能找到我們這事來看,其實是可以聯係的上的,隻是都不想聯係罷了。
我在那一刻想起,剛結婚時,那時關係還沒有僵,因為知道公婆曾經在西南生活過,有次閑聊無意問起那裏的風土人情,婆婆明顯怔一下,說年代久遠,她都記不得了。
那封信老者臨終寫的,內容就是以上,每個字都是顫抖的,落款沒有寫父親,寫了他的全名。
存折上是十五萬,是老者一生積蓄的一半,另一半給了這個陌生男子。我老公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的嘴一直O型。我沒法不驚訝!
老公的嘴也一直O著,他反應過來後,直接把那男人帶信帶存折帶照片都推出了門外,大罵那人是個騙子!狠狠的狠狠的關上了門。
那個男人敲著門,他在門外說:“你當我願意來?你當我願意相信有你這個人麼?這是他的遺願,你懂什麼叫做遺願麼?就是再也不會有別的願望了!就是再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了!!!”他說到這裏,哽咽了!
我開門,把他讓了進來!
最終老公留下了信,留下了照片,沒有要存折,男子走了,老公去機場送的。
老公一天沒有上班,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人說話,包括我。
之後他打開門,吃了很多東西,喝了很多水,第二天上班去了,對這事,他隻字不提。
我當然也隻字不提。
不提並不代表不存在。
那信封放在我家衣櫃一個有鎖的抽屜裏,這事放在那裏,如鯁在喉。
老公竟然也不問婆婆,我這個想法真智障,那個男人的臉就是證據,和老公那麼相像的鼻子和下巴,還用再去找婆婆證實什麼?
證實什麼?
去證實婆婆N年前對公公的不忠麼,一個已經和自己丈夫有了一個女兒的女人,為什麼會和自己的上司暗渡陳倉,有什麼理由麼?
天生淫賤性饑渴,不像,婆婆之後作風正常,起碼我從沒有聽過什麼傳聞。
刻意報複公公,也不像,在公婆的生活中,婆婆是絕對強勢的,如果真有人報複,應當是公公報複婆婆才對。
被強迫的可憐女人,也不像,如果是被強迫的,她為什麼要在生下孩子三年後還給對方寄一張孩子的照片?
我用我不發達的大腦想來想去。排除了N種假設。
隻想到了一種可能:利益!
對,利益!
以我對我婆婆的些許了解,以大姑姐要二胎的方式和目的,以弟媳婦乳腺癌後公婆的做法,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到底是為了什麼樣的利益現在無從考證,但可是相信的是,一定是為了某種形式的好處,婆婆和她當時的上級老公的生父,有了關係。
她肯定得到她想要的了。
隻是不幸的是,竟然不小心產生了我的老公。
其實我寧願相信我自己內心深處的另一種猜測,這個猜測就是借種!當然這隻是我一廂情願想法,婆婆當年絕對想不到優生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