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張旭每天都會在那個時間去水房,究竟是為了從窗口觀察後院情況還是為了等禾蕾,就不得而知了。而禾蕾也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水房裏,一開始兩人一個不會說話一不不知道怎麼說,就隻靜靜的坐在水房布滿灰塵的地上,禾蕾靜靜的看窗外的太陽,而張旭則靜靜得看禾蕾,她白暫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笑起來還會露出兩顆略尖的兔牙,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覺得可愛極了。
張旭甚至一度想要修改自己原來的計劃改,他想要帶著禾蕾一起逃走,可惜變化總比計劃更快。為此,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不得不更努力的探聽消息,幸好呂飛等人確實對他沒什麼戒心。他已經了解到他此時居然身處豫省鶴城,這裏距離邯市足有一百公裏,若是能從這裏脫逃而出,怎麼會到邯市也是個大問題。而自己想通過後院大門的機會,隻有等到自己被“賣”出的那一刻,隻有那一次機會能讓他有機會拿到鑰匙,有機會借助前院的垃圾堆翻牆逃出!
時間流逝,轉眼間兩個月已經過去,張旭也摸清了後院的看守人員的行動規律,就隻待機會出現了。而三樓的水房裏,張旭正要跟禾蕾講述自己的計劃和發現,這些日子裏,兩人已經很是熟悉了,多數時候都是張旭講一講自己的事情而禾蕾在一旁認真地聽,有時候禾蕾也會在牆上寫幾句話,講一講自己的心事。
然而愉悅的氣氛總是短暫的,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張旭想要講出的計劃,急忙閉上了嘴,禾蕾也明顯很是慌亂,躲在了張旭的身後。三樓睡房的門被打開,不是看守人員這讓張旭送了口氣,來的卻是幾個在孤兒院中年歲較大的孩子。即使同處這種險境中,也總有欺淩之事發生,為了一口飯一床更好的被子這些孤兒中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數,而來的這三人,算是孩子王了。
“謔,我說你個傻子沒事到處亂晃也不好好帶著是幹嘛,原來是跟這個啞巴私會來了。”其中一人開口道,張旭皺了皺眉,沒想到被人盯上了,真是失誤!
“我說,知不知道規矩,飛哥說了,不允許男女私下見麵,不允許私自走動,你們可是犯了兩條在我們手上。”另一個人歪頭說道,這些規矩本是防止這些孩子生些不該有的念頭,不過張旭看上去是個傻子,而禾蕾則是個啞巴,看守人一般也不跟他倆見識,倒是讓張旭大意了,沒想到會有其他孤兒盯上自己。
“一個傻子,能懂什麼?到是這個啞巴,平時倒沒注意,這不是挺漂亮的嘛。”領頭的那人說到,接著伸手就要去啦禾蕾。
“你、你們幹什麼,我把平時的飯菜都給你們總行了吧。”張旭揮手打開那人的手,語氣憨傻地說道。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一旦被他們通知了看守人員,想要逃走可是難上加難了。
“他媽的,你還敢反抗,找死。”領頭的那人明顯沒想到這個傻子敢動手,楞了一下,感到自己被羞辱了,隨後竟揮著拳頭打了上來,而後麵兩人看見老大動手,也紛紛衝了上來。
張旭怕傷到禾蕾,隻得護著禾蕾,將禾蕾抱住擋在牆角,替她接下這些拳頭。幸好那三個孩子也不是失去了理智,孤兒院真正的規矩他們還是懂得,其實平時一些規矩看守的人並不在意,畢竟他們都在這後院想跑也是跑不出去的,看守人也懶得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不過有一條規矩是不能犯的,就是不能傷人,這裏的傷人是指不能留下明顯的疤痕,畢竟在他們眼中這裏的小孩都是商品,萬一破了相可就是賠大錢了。所以這三人拳腳雖重,卻也未想把張旭往死裏打。這邊打鬥的聲音明顯驚動了三樓的孩子,一會怕是就要有人去偷偷跑去告狀了。
為首的人看有孩子扒頭向水房裏看,也隻好停了手,瞪了一眼扒頭看的孩子,扭頭指著角落裏的張旭和禾蕾說道:“今天算你倆走運,咱們走著瞧,一個傻子!一個啞巴!去死吧你們。”說完,帶人走出了水房。
而張旭也沒想到那人的嘴巴這麼靈驗,去死的日子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