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山,是長安市郊區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山,山上有一座毫不起眼的道觀,一棟同樣破舊的二層小樓陪在一旁,道觀大門上,那寫有“六莊觀”的牌匾更是歪了一角,這個地方一年到頭都很冷清,今天卻是分外熱鬧.........
此時,道觀的某個房間中,一位青年人相貌英俊,他著青色道服,盤膝而坐,雙眼緊閉,那黑色的長發竟是在空中飄浮,頗有仙風道骨之意。
“處機啊,大冬天的開什麼電風扇,給我關了!”青年人淡淡開口。
旁邊一位精瘦的中年人訕訕地將男子麵前的風扇收了回去,說道:“師父這樣不顯得你更加有仙氣嗎??在鏡頭前,你也能很好地保持形象啊。”
“仙你個鬼,在這樣下去,老子還沒飛升就患重感冒死了。”
“師父啊,徒兒舍不得您。”說話之人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此刻他坐在青年人另一旁,眼含熱淚,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抽泣著。
“唉,處牙啊,此乃我之天命,修道十載終於有所回報,我已經感應到了天在召喚我,不出半個小時,我定會羽化飛升。”青年人依然巍然不動,卻是如此說道。
這位青年人自稱清微真人,在十年前,還是一個在街上無家可歸的小乞丐,後來被路過的無為道人所見,驚他是萬萬年難遇的修仙奇才,因此將他帶回這家道觀修煉。
清微也很給無為道人爭氣,在無為仙去後,潛心修煉,還收了一對流浪的父子當名義弟子,之後更是在十年之內窺得天機,今日正是他飛升之日。
“師父啊,我也舍不得你。”處機也是充滿深情地說道。
清微卻是根本沒理處機的話,繼續說道:“你們給我記住,待為師走後,一定要恪守紀律,遠離功名利祿,特別是你,處機,不要把你師兄帶壞了,知道嗎?”
處機一個勁地點著頭:“放心師父,什麼錢啊、名啊,對我來說,都是如浮雲一般。”
聽見處機的話,清微雙眼睜開一條細縫,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我要是能放心才有鬼了,你要是真心視功名如糞土,那把這些家夥叫來幹嘛!”
此時離清微大約兩米遠的地方,數十台攝像機對著他,期間閃光燈閃爍不停,身穿職業裝的記者、主持人們正站在攝像機前滔滔不絕地說著:
“觀眾朋友們好,我們是走出科學欄目組,長安市有一青年人胡言亂語,說自己即將飛升,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
“據本台消息,本市有一三好青年即將飛升,若他成功便是這數百年的第一位成仙者,是對於現代科學的有力抨擊.....”
在主持人身後,還有數十人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特意來這裏瞧熱鬧的,他們有的就是住在道觀旁邊小樓裏,是清微的租客,而有的更是自稱玄學愛好者,不遠千裏趕來見證這次偉大的盛事。
而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頂上,還掛有一條金字橫幅:“歡迎光臨清微真人飛升大典”,後麵還有一個醒目的感歎號,房間入口處還擺有一個牌子:門票100元整。
“要不是為師現在要打坐吐納,不能移動分毫,要不然一定起身打死你!”清微咬著牙,對他那貪財的徒弟說道。
處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師父啊,咱也是為道教發揚光大啊,如今道教日漸式微,看看人家佛教,分公司,不是,分廟都開到美國去了,我們也要掙一口氣啊,況且,人家記者給咱的錢足夠買下整個六莊觀了和那玄清樓了。”
玄清樓,指的就是道觀旁的那座二層小樓,它以前歸無為道人所有,又傳到清微手中,而在前不久,清微又將它和六莊觀的產權給了他的二徒弟處機。
清微被處機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片刻後,隻得一個勁地歎氣:“道門不幸,道門不幸啊。”
“姓丘的,老子赴約來了!”就在這時,一個粗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踏進了房間中。
為首的那個男子大約隻有1米6左右,臉紅脖子粗的,剛才說話就是他,他見門前立著的那個門票牌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滿地說道:“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