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秀恩和猴子也相繼從帳篷裏麵出來了,跟大家打招呼。等所有人吃完早餐後,大家一起把所有的物品收拾好放回車上,又開車出發了。
一路上,紮西次仁都在給大家講著一些藏族的傳說,時不時引起大家的一陣歡笑。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紮西次仁突然開口叮囑道:“各位要注意了,前麵是一條大峽穀,待會大家注意一些,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不然要是引起雪崩,那將會非常危險!”
他的語氣很嚴肅,大家都認真地點點頭。
汽車繼續朝前,駛進了大峽穀。
如果不去關心是否會引起雪崩,抬頭看著峽穀上方的一線天,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峽穀下方的路並不平整,時不時會有一兩塊巨石橫在路邊。峽穀裏非常安靜,隻有穀底淩亂的車輪胎印痕,表明這裏並非無人光顧。
紮西次仁看到這些輪胎的印痕,臉色卻變得極為嚴峻:“這些已經是好幾天前車痕了。有盜獵者從這邊經過,他們是到無人區去偷獵藏羚羊的。”
“紮西大哥,你似乎對這些偷獵的人很痛恨?”韓天問道。
“這些人褻瀆了聖山!我的哥哥就是被他們這些人殺死的!”紮西次仁的臉色十分陰沉。
紮西次仁的哥哥叫旺傑,是一名巡山隊員,兩年前,他和同事們在那曲無人區巡邏的時候,碰上了一大夥偷獵者。現在的偷獵者可不像以前那麼低端,他們的武器都是從境外走私過來,手裏的槍支比巡山隊要先進多了。旺傑和他的兩名同事直接被槍殺。
“……我可憐的哥哥和他同事們的屍體直到一個多月以後才被發現。”紮西次仁說到這裏,不禁雙眼赤紅。
“那後來那些盜獵者被抓到了嗎?”韓天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早就跑到境外去了。”紮西次仁揉了揉眼睛,“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也沒用,影響大家的心情。”
汽車裏的氣氛頓時有了一絲沉重。大家都不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打破沉默。
“放心吧,我們跟那些盜獵者碰不上麵,他們是往東北方向去的,無人區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他們要獵殺藏羚羊,一定要深入到無人區的腹部地帶,離我們遠得很。”紮西次仁以為大家是在擔心跟盜獵者碰麵,出聲道。
峽穀很深,越是往裏麵走,越是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走了約莫二十來分鍾,大家感覺眼前豁然一亮,汽車已然駛出了峽穀。
一片新鮮的天地出現在眼前:雄奇偉岸的山峰一座接著一座,一直連綿到天邊,山頂上是亙古恒存的冰雪。
這就是雪域高原的雪山,簡約而粗獷。
“好了。如果想看大雪山的全貌,我們就要爬上崖頂上去看,那樣才過癮。”紮西次仁拋開鬱結在心裏的往事,笑著對大家說道。
暫時用不上的東西都放在車裏鎖好,食物和水還有生活用的工具都放在背包裏背著,再裝進一些必須品,紮西次仁帶著幾個人開始往山頂上爬。這條山路也不怎麼陡,之前來過這裏的遊客也不少,所以上山的路並不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