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德依曼的夢幻畫幕和命運之鏡相通!可是,改寫未來,你倒是說的輕巧”,莩爾特恩撇開泰姆,衝了過來,不等帝斯回答,就橫在德依曼麵跟前,直視帝斯:“你知道德依曼要承受怎樣的代價嗎!”
“我當然知道,想要得到的越多,就必須在生死天平的另一端付出越多。”帝斯很自然地看著幾乎是在咆哮的莩爾特恩。
“你知道什麼!”莩爾特恩冷聲到。沒有誰比它更了解德依曼,因為夢幻畫幕與命運之鏡相通,每當德依曼在畫幕上畫畫的時候,它都能感覺到,德依曼是在用自己的情感,來揮動密布在畫幕背後的無形絲線,並為之著色。隻有德依曼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隻有這個家夥會無休止地揮霍自己的情感。
好在夢幻畫筆與拉芙的愛之匙相通,作為情感來源,拉芙完全可以做為德依曼的後備支援。
可,如果它們真的分散開來呢?
莩爾特恩偏過頭去,不看帝斯,自己卻硬生生擋在德依曼麵前。
帝斯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它不知道這能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就是畫幅畫而已啊?
拉芙卻知道,德依曼必須依靠情感才能存在。倒不是說沒了感情德依曼就會死去什麼的,而是會徹底消失。
死去隻是靈魂開始了新的選;徹底消失,那就相當於,宇宙再也沒有夢想這種東西了。
“莩爾特恩,別太擔心我啦!”德依曼笑嘻嘻地拍著麵前的好友:“我愛你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彼此成了陌生人,甚至是仇人,我們都不在你身邊,都不理會你……”莩爾特恩心疼不已:“那樣的話,你要怎麼辦?”
泰姆傻乎乎地眨了眨眼:“如果是我的話怎樣都無所謂啊!”
“所以你是時間!”拉芙瞟了它一眼。
“那樣的話……”德依曼的表情皺成一團:“隻要你們都還存在,我就無所謂了……因為我會記得,我們是一家人。”
“……”莩爾特恩隻是淺淺一笑。
所以說,我們之中隻有你是色彩斑斕的。
我怎麼會讓你的感情白白浪費?
德依曼並不知道莩爾特恩在想什麼,但是它知道,命運是它最知心的好友。
“是這樣嗎?”拉芙彎著眼睛,笑吟吟地望著德依曼:“正因如此,我們才更不會真的讓你獨自去承擔這些……”
“沒錯,我們可是一家能量源”,泰姆撇撇嘴:“知道你膽小,所以,不僅莩爾特恩會幫你,我們都會預先安排對策的。”
“預先安排?”德依曼眨眨眼:“比如?”
拉芙和泰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到:“我們可以布置外援。”
“外援嗎?”莩爾特恩臉色一亮:“對哦,受奇拉拉分裂影響的隻有我們,如果提前安排好能夠脫離絕望驅使的存在,就不怕德依曼會獨自一人了!”
帝斯一臉“你們真聰明”的樣子,它垂下頭:“這樣倒是也可以,不過,萬物都逃不過生死天平的審判,天平這一邊放下了什麼,那一邊就會增加同樣的東西。不要老想投機取巧!你們這樣做會增加德依曼的負擔的……”
“難道你要看著德依曼消亡嗎?”莩爾特恩沉聲問道。
“適者生存。”帝斯一句話幾乎把莩爾特恩嗆暈。
拉芙和泰姆對視一眼,它們知道帝斯的性格,既有著能喚醒萬物生長的熱情,也有著徹底終結的冷漠。
隻不過……
沒有誰能單獨掌控全世界。
德依曼無奈地輕輕搖頭,立在莩爾特恩身邊,很沮喪地垂下腦袋,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很快,它抬起頭笑了,眨眨眼:“帝斯說的確實是對的啊,它也是在提醒我們,在天平這一端放入的東西要謹慎選擇吧。”
拉芙靜靜地望著德依曼,深邃的眼眸就像包圍著那最耀眼的星星的永夜。
它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有時間沙漏的存在。
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拉芙的靈魂深處顫巍巍地飄進它心底。
隻不過,此時的能量源們,並沒有注意到拉芙那粉紫色眼眸中多出的一道異常美麗的藍綠色波痕。那波痕,就像是一片隱匿已久的永夜,一直在等待著,那道它守護已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