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戰桑幹源,今年戰蔥河道。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萬裏長征戰,三軍盡衰老。匈奴以殺戮為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備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
戰場上人嘶馬嘯,極目望去,風狼騎凝而不散,而狼騎卻猶如草原上的狂風一般從四麵八方卷了過來,將風狼騎陣一層層削薄。風狼騎的韌性是毋庸置疑的,刁鑽的羌刀讓他們無往不利。
“鐵蹄營出擊!”
看到激戰一刻鍾後,耶律璨明顯感覺到自己小覷了風狼騎的戰力,己方五千餘狼騎,竟然和對方不足三千之數的風狼騎戰了個旗鼓相當。
尤其是雙方戰損竟然達到了二比一還要多,這讓他情何以堪,遂當即派出麾下另一支精銳“鐵蹄營”。
鐵蹄營,顧名思義全營使用的都是鐵蹄馬,且他們的戰力亦是比尋常狼騎營要強力許多,更甚的是他們與其他狼騎營略有不同,使用著相同的兵刃,也就是契丹彎刀。而大多數狼騎營使用的兵器都是根據自己本身的能力而配置。
鐵蹄營可以說是耶律璨在大同府傾心打造的一支鐵軍,一支灌輸了軍伍紀律的狼騎,而它的戰力一支受到契丹內部的質疑,或許這一戰是證明他們的最佳途徑。
隨著鐵蹄營加入戰場,風狼騎的壓力陡然增加,烏澤幾次陷入險境,若不是都尉級戰甲頑強的防護能力,烏澤怕也是喝不上劉峰和烏蘭的喜酒了。
鐵蹄營的加入,也意味著狼騎與風狼騎的對拚落入了下風,即便耶律璨載如何不承認,事實就擺在了眼前,如此,風狼騎的戰術目標也達成了,在郭崇韜的戰術安排中,風狼騎的出擊,就是要打破狼騎在騎戰野戰中的霸主地位。
當烏澤聽到範陽府軍陣中響起了信號鼓聲,便調轉馬頭,繞出一道弧線,邊戰遍走,向自家陣地撤去。
作為沙場老將耶律璨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哂笑,其身後的辛阜也上前緩聲諫道:“不可讓這三千風狼騎這般回陣,咬住他們,迫使風狼騎離本陣遊弋!”
耶律璨頷首示意,戰鼓聲又變得凝重,鐵蹄營與苦戰的狼騎,不計傷亡的死死咬住了風狼騎,烏澤幾經調度,都沒能擺脫身後的兩營狼騎,隻好作罷,遊弋在本陣數裏外,和七千餘狼騎做著遊鬥。
這一幕似乎讓耶律璨、辛阜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喜色,風狼騎的戰力是他們不曾預料到的,這般強悍的戰力,似乎隻有契丹宮衛軍才能真正做到碾壓。
在範陽軍陣中的劉胡、郭崇韜二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似乎他們不為之擔心,看著耶律璨陣中,迅速出擊湧來的狼騎,也絲毫沒有急切的神色。
也確實如此,在他們的安排中,烏澤的風狼騎隻是作為一支牽製輕狼騎的力量,但絕不是戰場的主要力量,耶律璨、辛阜在還沒有弄清範陽府虎衛軍的真正配置時,便輕易的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