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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邑,後漢禁軍大營中。
契丹中軍已與劉峰在益津關下糾纏了數日,而契丹西軍,至今卻毫無動靜,秀容、馬邑的守軍早已做好了準備,但遲遲等不到狼騎來攻。
有道是沒有千日防賊,如此精神高度緊張、集中讓馬邑城中的後漢禁軍有些疲憊。
議事廳中。
郭威大馬金刀的端坐在堂上,環視一圈,緩聲道:“這幾日秋雨陰綿,狼騎定然暫緩出擊,不若我大軍北上,直擊大同城!”
“將軍!怕是有些不妥吧!”見到廳內一眾人默聲不言,魏仁浦起身勸誡道:“兵出大同城極有可能與狼騎相遇,與狼騎野戰,並不是明智之選,狼騎戰力猶存啊!與狼騎野戰,我漢家兒郎不知多少要命喪黃泉啊!”
郭威有些不滿的瞪了魏仁浦一眼,他心知魏仁浦所說,於當下來說是極為正確的,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劉峰在益津關前與狼騎打生打死,他卻窩在著馬邑城中,等待狼騎的來臨。
除卻如此,他心中還是有些小私心的,他不願讓劉峰的範陽府軍獨美北地鄉民之前,且範陽府軍兵威越是強盛,他越是與劉峰不好相處。
如若就這般放任下去,範陽軍與河東軍終有一戰,這是郭威不願看到的,也是劉峰不願看到的。
魏仁浦說完後,便低下了頭,故意避開了郭威的目光,他知道自己違逆了郭威的意思,但此事關乎軍中十數萬軍士的身家性命,他不能違逆自己的本意。
廳中文武都目光熠熠的盯著郭威,軍中的幾員老將除卻露出了罕見的質疑目光,其實他們自己也在納悶,郭威為何會提出如此建議,到是像把麾下軍士送入火坑的感覺。
郭威心中再三權衡,才緩聲道:“魏參軍說的在理,那便令慕容延釗率一萬騎兵,兵出馬邑,騷擾契丹西京部落,牽扯些契丹兵力。”
慕容延釗出列領命而去。
“各部準好征戰準備,大戰當前某的軍法可不容情!”郭威有些惱火道,話畢,揮了揮手,把廳中的一眾礙眼的家夥趕了出去,但魏仁浦像是沒有看到郭威的手勢,隻是木木的站在廳中。
眾人都走出廳堂後,廳內一陣靜默,半晌,魏仁浦才躬身一揖道:“將軍可是在埋怨屬下?”
郭威冷哼了一聲,未搭話。
魏仁浦苦笑道:“將軍,可是怕那範陽府軍獨美鄉民於前麼?”
郭威還是不做聲,不過如此,到像是默認了。
魏仁浦訝然一笑道:“將軍有些多慮了,狼騎奈何不得城關裏的範陽府軍,而範陽府軍又能拿城關外的狼騎奈何?”
郭威心中一動,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魏仁浦所言不虛,到是他自己有些急切了,略有些釋然道:“是某有些急切了!參軍可有何建議?”
魏仁浦早有腹稿,輕咳一聲,道:“將軍,屬下倒認為不若坐山觀虎鬥!”
郭威戀色微微一變,沉聲道:“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