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吉等人聞言大吃一驚。
哨騎接著報道:“武安城方向的戰騎,也蠢蠢欲動,武安城內也有集結軍士的動向。”
烏力吉越發的驚疑,自己剛剛想要後撤,還沒來得及走,種種跡象便表明,磁州一方根本無意讓自己一部撤回道獅城。
延留急切道:“夷離堇,情況緊急,請立刻集結部眾,撤往邢州,遲恐生變!”
烏力吉頷首,緩了片刻,道:“傳令下去,各部集結,撤往邢州,遇到磁州戰騎、軍士不得戀戰!”
“遵命!”
賬內眾人快速的轉身出帳,集結部眾,準備回撤!
……
然而,戰場上諸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還未等狼騎集結完畢,狼騎營地上,便箭如雨下!
“咻咻咻!”
“放箭!”
隨著狼騎營外武安營軍士,冰冷的命令聲響起,一排排的利箭破空而起,伴隨著令人心驚膽顫的銳嘯,像疾風暴雨般向狼騎營內傾泄而下。慘叫聲、哀嚎聲連綿不絕地響起,狼騎像被割倒的麥子般一片片地倒了下來。
在狼騎聚齊的那一刻,磁州、禹城的哨探也緊接著到達武安城時,曾譽倏然發覺,烏力吉並不會再次攻城了,他從心裏無比肯定到,於是他也做了一個大膽的舉措,率領城內僅剩的八百餘軍士,趁著夜色昏暗,趕到狼騎營地,纏住狼騎北撤,也分別給劉峰、郭崇韜送了消息。
他孤注一擲的把所有長弓都分發給八百軍士,而這八百長弓手卻給狼騎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
烏力吉縮在幾個狼騎舉得大盾下,一雙鷹目幾欲噴出火來,看著營地中他的部族勇士,被這連綿不斷的箭雨射到在地,悲憤欲絕,這都是他的家當,有了這些勇士,才有他安逸富足的生活,失去了這些勇士,他也將在契丹失去榮耀。
延留揮舞著彎刀,格擋著尖嘯而至的利箭,跑到烏力吉身邊,急切道:“夷離堇,如此下去,未曾集結完畢,勇士們便都被射死了!不如號令狼騎,各自後撤,於邢州集結便是!”
烏力吉撇了延留一眼,道:“不可!”
烏力吉當然知道延留在打什麼主意,與其說是各自後撤,不如說是敗退,無組織的敗退,如此一來,本領高超的狼騎、運氣好的狼騎便可有一條生路,但烏力吉可不屬於這些,因為他知磁州、武安、禹城的戰騎、軍士絕不會放過他的,確定以及肯定的會緊咬著他不放!
延留不由的氣結,此番南下劫掠,他很早便與烏力吉說明了磁州的情況,雖然烏力吉結合餘文傑的情報和自己的描述,做了一定的準備,但武安城一戰,讓他們心裏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磁州一方,早已不再是他們可以隨便揉捏的。
他悶悶的回問了一句,“那該如何是好!”
“嘿嘿!”烏力吉陰笑了一聲,厲聲道:“延留你率本部狼騎,在此頂住武安軍的攻擊,待大軍集結後撤後,再行後撤!”
話畢,不再理會發愣的延留,舉著盾牌,徑直向大帳後走去,號令聲也不斷的在狼騎大營中響起。其餘部族在箭雨中緩慢的向後撤去!
“殺!殺!”
在狼騎們稍有後撤之意後,箭雨終於停下了,隨之而來,便是舉著三棱長槍的武安軍士,潮水般的掩殺過來,而在八百軍士後,隱隱綽綽有著更多的軍士也隨著衝了過來。
疤臉大漢依舊衝在最前,他的那把斬馬刀終於派上了用途,長刀所向,盡無敵手,如同一隻發狂的黑熊,惡狠狠的撞如正在集結的狼騎中,原本就慌亂的狼騎戰陣,變得更加混亂了。
“殺!”
相比周鐵衡的蠻橫廝殺,曹正卻顯得更加陰狠,在他身旁的一隊六十名的特弓手,更是狼騎的夢魘,他們指哪射哪,剛剛集結齊些戰馬,被射散了,武安軍士遇到略有阻擋的狼騎,被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