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鎮地處魏縣北端,本建在漳河北岸的河水衝積平原上,但營漳河多次改道,造成廣平地貌特殊,境內盡是溝渠,或舊河道,到讓廣平在漳河平原一代,成為較為險要的城鎮,也是劉峰計劃中守衛狼騎南下重要的關隘。
但多年前就被遼人所占領,後廣平鄭家聯合遼人,慢慢的占據了廣平鎮,一家獨大,而廣平鄭家也成為了狼騎南下的劫掠先鋒,邢州契丹遼人也把廣平徹底的交予鄭家打理,也作為自己南方的一道屏障,畢竟有如此忠心的看門狗,遼人還是很高興的。
廣平在鄭家的手中到也沒讓烏力吉失望,廣平鎮修在漳河衝積的河穀之上,四周環以城廓,城牆高五丈有餘,牆下又是陡坡,河東局、磁州兵都來攻打過廣平,均無功而返。
而鄭家也不壞事都做絕,周邊鄉民受災時,卻也開倉放糧相助,而且對廣平鎮裏的鄉民也不是苛刻壓迫,到是讓這一代的鄉民對鄭家也頗為信服,而鄭家家主鄭南良行事也頗有手段,如若沒有劉家堡,廣平一帶怕是磁州受旱災影響最小的地方了。
此時的烏澤,卻無暇顧及這麼多了,和幾個營中的探子喬莊成難民到廣平附近打探,到了廣平鎮前,烏澤才發現,廣平鎮並不大,隨地勢而建,大致呈一個方形,四周的城牆淨高甚至超過五丈,且南北各開一個城門,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鎮,若要強攻,能否打下來且不一定,但必然會死傷慘重!
更讓烏澤難受的是,他們對廣平內的情況也是不甚了解,有多少守軍也是不知!正苦思無計時,卻看見廣平鎮也同劉家堡一般,在收留來投奔的流民,忽然笑道:“有了!”便匆匆的帶人返回了肥水營地。
……
廣平城,鄭府。
清瘦精幹的鄭南良,正與剛從肥水逃出來的塞爾坦冷然相對著,廳裏的氣氛也不那麼友好。
鄭南良淡然道:“即使磁州那小兒,如此對付於你,也說明不了什麼,我廣平不是肥水,你塞爾坦也不是我鄭南良,我在廣平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廣平以外的事,我是照料不到,他劉峰還不至於來取我廣平城吧!”
塞爾坦厲聲道:“廣平、肥水兩地本是同氣連枝,利益相關,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我在肥水,你也恐怕不會這麼好過吧,要知道肥水一失,你廣平北上的商道別被劉峰堵死了!哼!”
“同氣連枝,利益攸關!”鄭南良整理了一下衣裝接著道:“那是與肥鄉有關,卻不是與你有關,倘若你還占著肥鄉,那一切都好說,可是你奚族近五百兒郎,還剩下多少?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留你你和布奉這三十幾騎,在我這裏修整,莫要再去送了性命。”
塞爾坦卻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謝你的好意,但道不同不相為謀,奚族人有自己的歸途,告辭!”說罷,向鄭南良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隨著塞爾坦的離去,鄭南良的臉色愈發的凝重,他是知道奚族那一群馬匪的凶悍,再加上有塞爾坦這樣凶悍的頭領帶領,就是小股的狼騎也是不願與塞爾坦等人交手的,可是如此強悍的奚族人,就被劉峰一夜間滅掉了。鄭南良凝思片刻,自言自語道:“或許是要去磁州登門拜訪一下了!”
……
次日,來廣平鎮上,投奔的鄉民要比昨日多了些。
自昨日,塞爾坦來廣平求救後,鄭南良便陷入了迷茫,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在廣平方圓還好,而磁州的大部分鄉民卻對他還是鄙棄的,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劉峰是否會遣人來取他廣平城,於是乎,首先加強廣平的守衛級別。
而他昨日想到的卻也不止這些,在劉峰之前,諸如餘太生、曾譽之輩也曾來信給他,讓他重新歸附磁州,隻是當他仔細的了解磁州實力後,都婉言拒絕了。他的內心並不是完全歸附遼人的,隻是對後漢、磁州等都失望了,便投靠遼人,以求讓廣平鄉民獲得安寧,而他的名聲也就此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