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劉峰與烏蘭共乘一騎,像是有意懲罰烏蘭昨日不幫他說情,劉峰有些半躺在烏蘭懷裏,打著瞌睡,不時的動動頭,找那個柔軟舒服的位置,讓烏蘭既尷尬又無奈,好在一旁的親衛都選擇無視了這一幕。
他們一行人十七人,劉彥英帶著一伍親衛隨行,本是劉峰的那批坐騎卻跟隨在馬隊後,悠哉舒散的顛著碎步。三匹馱馬上裹著一些長匣子,卻是劉峰給磁州準備的禮物,正是兵作營打製的羌刀。
躺在烏蘭懷裏的劉峰,對於馬上就要見到餘太生了,他還是頗為緊張的,餘太生作為一個和自己爺爺同輩份的人物,在這磁州一地還是有著許多傳說的,他一介匠工,在十數年前,火中取栗,從一個匠工搖身一變,成為一州之首,這本就是一個傳奇。
而他在磁州多年間的經營,震懾昭義軍不敢輕犯磁州,連狼騎南下,也隻是逼迫上供,十幾年間,磁州再未發生大的戰亂。隻是身體的緣故,他不得不退位讓賢與曾譽。但正如劉峰臨走前,劉雲福所講:“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個臥榻多年卻依舊能控製磁州的老頭,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行走在前往磁州的道路之上,劉峰卻滿心的感慨,因昨日降了一場雨,一路之上,盡是泥濘,幸好他們全員騎馬,雖不耽誤行路,卻也不敢快步跑起來,大氅上滿是泥點。
而路上遇到南移的鄉民,他們卻遭了苦難,挽著起袖子,在泥濘道路上推著車子前進。本就因吃不飽飯,生的瘦弱,再在泥水中行進,那一場麵無從描繪。
磁州一地本有武安邑、涉縣、魏縣、臨漳、陽平等屬地,而還在磁州範圍所控製的,也隻有魏縣、臨漳兩縣,劉家堡本屬涉縣管轄內,而現今涉縣已被昭義軍所占,武安邑、陽平縣卻降服契丹。魏縣、臨漳兩處縣城都已破敗不堪,有些餘財的便都搬到磁州生活了。
不過越往磁州方向走,到是越顯得太平起來,沒有了餓殍滿地的情景,到是讓劉峰稍微有些安慰,從劉家堡到磁州城,路上恰好經過武安邑,這個已降服契丹的縣城,到是不再遭受洗掠,可也過的不富足,而且路上所遇到的鄉民,都麻木不堪。
這一路上,劉峰到走的清閑,兩日就能趕到的路程,卻讓他走了三日,有著劉彥英操心安營紮寨的問題,劉峰便拉著烏蘭四處的遊玩了一番,當然有時也難免會動手動腳的,隻是讓他懊惱的是,隻能碰卻不能吃,用一句烏蘭嬌羞時的話說,遲早都是你的,急什麼?
三日後,眾人終於看到了磁州城的輪廓,烏蘭和眾親衛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這一路三百裏,劉峰逍遙自在,醒的時候看看風景,作弄調戲一下烏蘭,乏的時候,便躺在烏蘭懷裏休息。但他的親衛們卻沒哪麼輕鬆,一路之上,神經一直緊崩著,他們一路上遇到的土匪毛賊數不勝數。誰知道半路上會不會跳出一些個不長眼的家夥來,進了磁州城,那就好多了,至少在安全上是有保障了,即便是狂傲的劉彥英,也是稍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