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娘了。”說到這裏老太太已經泣不成聲了，張奎狠狠地罵了一句：“簡直就是
一幫畜生，大娘，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沒說的。”老
太太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指望別人，就更不可能嘍！張奎拿起一
個蘋果削好了，遞給老太太，老太太沒有接，孩子，看得出來你是個孝子，雖然
你不經常來，看得出來，你平時很忙，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媳婦來過呀？張奎長長
地歎了口氣：“她出事了。”老太太睜大了眼睛：“什麼！出啥事了？”三天前，
下了一場雨，她拉著車滑倒了，還懷著身孕。老太太急切地問：“沒什麼事吧？
孩子怎麼樣？”張奎苦笑了一下：“還好！孩子沒什麼事，可是，她摔倒的時候，
為了保護孩子自己身上多處受傷。老太太咳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呀！哎呦！
我的腰啊！張奎急忙過來扶著老太太躺下了，張奎坐在老媽的身邊，拿起放在床
邊的手，揉了起來，他自言自語起來：“媽，你不能老這樣躺著呀！你不是還等
著抱孫子的嗎，薑豔一定為你生個孫子。”張奎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了，進來一
個值班的年輕女大夫喊了起來：“十床的，趕緊交押金，錢不夠了。”張奎站了起
來，急忙用商量的口氣問：“大夫！能不能寬限兩天，給我點時間。”女大夫瞥了
一眼張奎，醫院有規定的，沒有押金的一律不給開藥的，那隻能停藥了。張奎哀
求著：“大夫你就行行好吧，我媽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那，如果停藥了她這輩子
就完了，這可是條人命呀！你不能這樣做呀！”小大夫苦笑了起來：“你這人說話
可真逗，你那意思，我要是把藥聽了，我還成了殺人犯了，不交錢就得停藥，你
看著辦吧。”小大夫轉身要走，張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夫！求求你了！小
大夫回頭甩了一句：“求我沒有，你找院長啊！”摔門出去了。張奎望著那扇冰涼
的門心裏像刀絞的一樣，木然地跪在地上，臨床的老太太看著張奎仍然鬼子那，
小子，大夫都走遠了，起來吧，沒人啦！張奎站了起來喃喃地說：“不行，不能
停藥啊！”他衝了出去。
院長室裏，張院長正在寫著什麼，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放下筆，打開門，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眼前，臉通紅的，一句話不說，
張院長看著眼前這個人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嗎？進來說吧。”張奎走進來半天
才說話：“你是院長吧？”張院長點了點頭，我就是，你有事說吧。張奎突然跪
在院長麵前，張院長嚇了一跳，趕緊往起拽張奎，張奎眼淚掉了下來，院長啊！
你救救我媽吧！這時，值班大夫，小劉走了進來，他和院長把張奎拉了起來，張
院長問小劉大夫：“你了解這位同誌什麼情況嗎？”小劉把張奎的情況說了一遍，
院長看了一眼張奎，同誌，我們院裏有規定的，不是我們不講人道主義的，過去
有許多例子的，當時答應好好的，可是，藥費遲遲不到位，醫院經費很緊張的，
張奎央求著：“院長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賴賬的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的，
張院長歎了口氣，這樣吧，你去街道開個貧困證明，我們適當給你減免點，這樣
你滿意不？張奎九十度彎腰給張院長行了個禮，謝謝你院長！
張奎像個孩子手舞足蹈地走進了病房，老太太見了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媽
的藥費解決了？”張奎點了點頭，院長答應了。說完突然收住了笑容，自語著：
“不對呀！院長隻答應減免，沒說一點不交啊！這可怎麼辦呀！家裏，我老婆還
在打針那，家裏一點錢都沒有了。”老太太招了招手，小夥子，你過來，隻見老
太太從枕頭下麵拿出來一個紅布包，打開一層，裏麵還有一層，露出一小打錢，
這點錢是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棺材本，現在，大姐這樣了，用這點錢能救醒大姐，
也算我做點好事了。張奎含著熱淚推脫著：“我怎麼能用你的錢呀！你老人家現
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再說了，我都沒幫你什麼忙，這可是不得。”老太太急了：
“怎麼！嫌錢少呀！還是看不起我老太太呀！我不是給你的，我是給老姐姐的。
張奎沒有辦法，隻好借過錢，大娘，這錢就算我借的，我給你打個欠條吧，老太
太瞪著眼睛：“怎麼，怕我賴上你呀！”張奎隻好接過老太太手裏的錢，眼睛濕潤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