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自有一股威嚴氣勢壓來,冷得守衛隊長薛歲心裏一寒,他是柳姨娘的心腹,得了柳姨娘的吩咐,凡是前來鬧事的農戶們都趕出去,這幾天都趕了好幾家農戶代表,也沒出什麼事兒。
沒想到今晚是偏偏遇上了姑娘,若要姑娘知道這些事還得了?連忙出聲阻攔,但被書墨這一問,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書墨才是正經的李府主子啊!
書墨說完也不理他,讓楊晴空跟著,直接帶著楊晴空走進了李府。
議事廳裏柳姨娘正交代著管事婆子要做的事,看書墨沉著一張好看的臉走進來,不禁也驚了驚,連忙起身道:“姑娘剛從外麵回來麼?怎麼不回去歇息?”
書墨道:“我來這裏見個人,柳姨娘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管事婆子們,等下再說吧。”說著往主位一坐,雪梨自是吩咐下去換了新茶水過來。
柳姨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她就是坐在主位上的,那麼多管事婆子看著,姑娘一來便讓她離開議事廳,又坐在了主位上,柳姨娘心裏怎能不尷尬!片刻才回過神來,笑道:“既是姑娘有客人,我的事情也交代完了,便和管事們告退了。”
說著從容帶著管事們離開議事廳,但是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
“你怎麼不早來稟報!”柳姨娘咬牙恨到。
薛歲急得額上都是汗,道:“不是您吩咐全都趕走的麼?這麼幾天都沒出事……”
柳姨娘咬牙回望,隻見丫鬟領著已經梳洗幹淨的楊晴空已經踏進了議事廳的大門。
柳姨娘隻覺得眼前發黑,匆忙回到自己院子裏,六神無主坐立難安。
議事廳裏,書墨聽完楊晴空的陳述,心裏又驚又怒。就算是在豐收年間,這租頂多也是四成,柳姨娘這兩年來,竟生生提到了六成,若不是秀州土地尚算肥沃,農戶又念著李家的恩德,秀州的土地早已被拋荒了。
而聽楊晴空的話裏,好像之前還有多位農戶代表前來求見說情都被拒之門外。這樣的事,柳姨娘怎麼做得出手?
雪梨見書墨臉更沉了,連忙道:“姑娘別動怒,我們且問問柳姨娘是什麼情況。”
那楊晴空剛剛無意中看書墨,也被這容貌驚了一下,一想起家中年紀相仿的妹妹重病在床,憔悴不堪的模樣,心裏更憤憤不平,這高門大戶吸著他們這些人的血,揮土如金,又哪知他們的生活!
可氣歸氣,聽到雪梨的話,他還是明白過來了,原來之前這裏一直不是李姑娘掌事,聽聞李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將軍夫人去世已有十幾年,原來府中是位姨娘在掌事,剛剛在府門一個護衛也敢攔她,看來也是個沒什麼地位的姑娘。
怪可憐的,楊晴空心李也不想不為難她,便道:“今日一事還得謝謝姑娘,姑娘若不方便處理,請引我見主事便是。”
書墨回過神來,略一思索便道:“我親自跟你去秀州一趟吧。”
雪梨著急了:“姑娘,不能如此魯莽,蘇州去秀州還有一段距離呢,若姑娘出了什麼事……”
書墨笑道:“無事,你去備車。”
雪梨也不是慣長規勸的,一看書墨執意要去,便命人下去備車,一邊急匆匆的回永安院裏簡單收拾了些東西,跟著書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