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這次是氣急了,隻要姑娘參加那些什麼勞什子的宴會,必出意外。從那些丫鬟的閑談碎語中,她哪裏不知道這種宴會許多人都趁機明朝暗諷一番什麼都不會的姑娘?
偏姑娘還去受這樣的罪,難道與上次那位送醒酒湯的寧世子有關?雪梨手裏拿著那件男子的外袍,愁眉不展。看姑娘也不像喜歡他的樣子啊,可每次見到她姑娘的情緒起伏都非常大。
書墨泡了半個時辰的熱水,此時已經緩過勁來,披了衣裳出了浴間,便見雪梨拿著寧其然的外袍愁眉不展,看了那外袍,書墨神色一愣,道:“燒了。”
雪梨連忙應是,拿了外袍出去,隻聽書墨又道:“拿回來吧,洗幹淨了,給寧世子送回去。”
雪梨讓人將外袍送到洗衣房,又捧了熱薑湯來給書墨喝,書墨隻怕又要著涼,硬著頭皮喝光了,便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在水中被一雙手抱起來的瞬間,這具身體的心跳如此激烈,明明意識是恨之入骨,心跳卻從來不受控製,那些過往的一幕幕,總會不合時宜的浮現在眼前。
熱戀時的溫柔綣繾怎能作假?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真摯啊。
他說書墨書墨,我寧其然最幸運的便是,今生娶你為妻。
窗外月明星稀,曾經多少個這樣的夜晚,他們一起度過,最後他又是怎樣的狠心,將她休棄,又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平時模模糊糊的記憶,此時又鮮明起來,一幕幕如走馬觀花。
“姑娘?”雪梨輕喚一聲,隻見書墨一隻手撘出了床外,對著窗外的明月睡著了,臉上猶有淚痕。
雪梨將她的手放回被裏,放下帷幔,到外間睡了。如果映日映月在的話,也許能給姑娘分憂吧。
另一邊,寧其然也站在窗前望著月亮,那月亮仿若變成書墨那張宜嗔宜喜的臉,正笑盈盈的看著他。他跳下湖中的時候,心裏是慌亂了,怕她真的沒了,當她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時,那種被依賴的感覺瞬間填滿了他的心。
明明才見了兩次麵,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想起她?如果她不是李複的女兒,一切都會有什麼不同嗎?
為什麼她會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但是背地裏又無情的將他的心意拒之門外?
太多不解,寧其然俊逸的臉上都是迷惑與沉思,又反反複複的將記憶過一遍,還是沒有她。
聽聞謝朝起前段時間在江南,與她走得頗近……書墨確實有傾世容顏,謝朝起會起心思很正常。
寧其然想著,又想起那具柔軟身體抱在懷中的感覺,溫軟如綿,媚骨生香,臉也越來越紅了,一股熱流控製不住的往下半身衝去,猶如烈火焚身,好想再次將她擁入懷中,那具身體,該有多美妙銷魂啊!
此時的他已全然忘了與二皇子的約定,任由心底的渴望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