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所有的髒水,他都毫不吝嗇,全部潑到趙王身上。
傍晚,雲傾回到行館,一進門,便見蘭君神色肅穆地端坐在桌前,心中不禁一顫,遂收斂神色,行禮道:“母後萬安!”
蘭君見她日落時分才歸來,立刻揮退眾侍女,不悅道:“你又去了恭王府?”
聞言,雲傾立刻狠狠瞪了蘭君身側的北宸淵一眼:好你個北宸淵,翅膀長硬了,竟敢在背後打小報告!
北宸淵被雲傾瞪得局促不安,訕訕地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蘭君見狀,心中更是不悅,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你瞪他做什麼?是本宮逼他說的!你可是對本宮不滿?”
“兒臣不敢!”雲傾見蘭君說的嚴重,立刻拱手退讓。
盡管如此,蘭君仍然未曾稍解臉色:“你怎麼總是記不住本宮對你說的話?一而再地攪進晉帝諸位皇子的皇位爭奪戰中!恭王生死幹你何事?你又不是神醫,又不能施藥救人,老往恭王府中跑做什麼?”
雲傾連忙分辨:“恭王之事,牽涉母後,兒臣擔憂,所以前去探聽消息……”
“還敢狡辯!”蘭君如何聽不出這是雲傾的托辭,不等她說完,便繼續訓道,“你可知道你的舉動,落到他人眼中,將會傳達怎麼樣的訊息麼?本來立後之事已令諸王起了疑心,眼下你又如此不知避諱、三番四次出入恭王府,隻怕諸王已將你我母女劃入恭王陣列了!”
“母後不是讓兒臣找靠山嗎?”雲傾轉動著靈動的雙眸,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應對之策,“恭王那麼神勇,我們找他做靠山,豈不是很好?”
但她沒想到,蘭君立即否定了她的想法:“恭王再神勇,如今也隻是手無兵權的掛名王爺!你沒看見所有的人與事都是衝著他去的麼?你找他做靠山,豈不是自己將自己變成眾矢之的?”
“可是……”
“沒有可是!再過幾日,便要舉行冊後大典了,在這個時候你就別再給本宮添亂了!”蘭君斷然拒聽雲傾的任何解釋,“你不要再與那個恭王來往,以免攪進晉國列為皇子的皇位爭奪戰中,自身難保,本宮是不會同意你與恭王在一起的,晉帝更加不會同意!你還是好自為之!”
“為什麼?”雲傾大驚,“母後為何不同意?晉帝又為何不同意?”
“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總之你不要觸怒龍鱗!”言罷,又轉頭對北宸淵吩咐道:“看好你的主子,她要是再敢去恭王府,本宮便唯你是問!”
“母後……”雲傾一聽,立刻驚呼起來,然見蘭君不僅不予理睬還徑直離開了她的寢房,頓時又急又氣,更加看北宸淵不順眼,遂憤怒地將他推出門外,關緊房門,倒在床上思量對策。
是夜,齊王府內,齊王赫連曦宴正與心腹在書房議事。
這齊王的生母乃妍妃魏氏。魏氏家族在朝中雖然算不得舉足輕重,但隨著徐家倒台,魏家受到提拔,也開始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妍妃的大哥魏展,任工部侍郎,其長子與次子皆為一等侍衛,妍妃的二哥****現在也在禦史台任職。如今,魏氏家族又秘密與嚴從文結交,大有風生水起之勢。
此刻,齊王端坐在書房上首,麵色陰鬱,眉頭緊鎖,言語含怒:“又讓恭王逃過一劫!”
“王爺何必灰心?照如今的形勢看,要對付恭王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說話的是賀迪,此人年過而立,最會見風使舵,溜須拍馬。
賀迪的話雖然說的好,但依然不能化解齊王心頭之怒:“話雖如此,可如今被趙王這麼一鬧,計劃全被打亂了!這個趙王,難道他真的有那麼笨,當著父皇的麵,也敢拿毒藥去害恭王?之前無端端冒出一個放箭射馬的侍衛本王就懷疑有人趁亂渾水摸魚,攪亂視聽,如今本王安排的侍衛怎麼不聽命令突然指證趙王?他不是應該按計劃指證昌王麼?這一樁樁,一件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上次侍衛指認之事不提也罷,隻是,這次的侍衛是他親自安排的,怎麼還會出紕漏?難道身邊有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