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一線(3 / 3)

晉帝見狀,眯起雙眼:“想讓朕出動大刑麼!”

“奴才……不能說!”

“放肆,你若再不說,朕便讓你親族承受連坐之罪!”

那侍衛一聽到“親族”二字,立刻答道:“皇上饒命啊,是昌王!”

站在一旁的昌王大驚,立刻跪倒分辨:“父皇,此人胡說八道,這斷斷不是兒臣所為啊!”

晉帝望了望昌王,又對著那侍衛逼問道:“昌王是如何指使你的?他還指使你做什麼?”

那侍衛支支吾吾,左顧右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晉帝緊接著道:“此刻說實話,朕還可從輕發落你與你的親族!”

那侍衛支吾了半天,終於道:“奴才的妻兒都在別人手上,奴才要是說了,他們就沒命了!”

晉帝的耐心幾乎要耗盡了:“你再不從實招來,他們同樣要喪命!”

那侍衛聞言麵如死灰,大聲求饒:“皇上饒命啊,我妻兒什麼也不知道,求皇上饒了他們,我什麼都招!是恭王指使奴才這麼做的!恭王聽到京城的傳言說燕國七公主要在比試時放箭射殺他,遂命奴才守在柵欄邊,並交給奴才一枚綁有一根金絲線的飛鏢,命奴才伺機發射飛鏢,然後待飛鏢快要擊中公主時收回飛鏢。恭王還說,比試完了之後,就將此事嫁禍給昌王,因為昌王掌著京畿重權,必定忌憚他手中的兵權,所以,隻要將事情推到昌王身上,皇上就會相信,他和奴才就可以脫罪!奴才的妻兒現在都在恭王府錢總管手上,奴才不得不照辦啊!求皇上饒了我妻兒吧……”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曦澤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侍衛,轉來轉去,居然又轉到自己身上了,而且還說得條條是道,與之前的支支吾吾完全判若兩人,從流言到飛鏢再到此刻的誣陷,竟是一個預謀已久的局。

然而,他還來不及為自己分辨,便見趙王便搶先跪倒在晉帝身邊,大聲呼喊:“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聽說了公主要射殺三哥的傳言,生怕三哥有什麼差池,便將傳言告訴了三哥,希望三哥推脫騎射比試之事,沒想到會弄巧成拙!都是兒臣愚笨,父皇盡管責罰!兒臣隻求父皇饒了三哥,他也是為了自保啊!”

緊接著,齊王也跪倒在地,邊哭邊磕頭:“父皇,三哥忠肝義膽,絕不會做無緣無故之事,是兒臣不該讓三哥聽到那些不幹不淨的傳言,兒臣本是想勸三哥提防,不想竟鑄成大錯,此事錯在兒臣,不在三哥,求父皇處罰兒臣,饒了三哥吧!”

緊接著,煜王也跪地替曦澤求情,說辭與趙王、齊王大致相同。

曦澤瞪大了雙眼,看著麵前跪倒磕頭的至親兄弟,看似每一句都在為他脫罪求饒,實則是落井下石,不“坐實”他設局射殺公主之罪決不罷休,緊逼的氣勢讓人肝膽俱寒,幾欲窒息,最後,他開合的雙唇隻能抖落幾枚破碎的音符:“冤枉啊……不是兒臣幹的……兒臣冤枉……”

然而,此時此刻曦澤就是說再多的“冤枉”,已經信了七八分的晉帝早已失去了往日明辨是非的能力,他再也不會認為曦澤是被冤枉的,他顫顫巍巍地走到曦澤麵前,不由分說便是一巴掌,直打得曦澤眼冒星光,顯然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曦澤,恨聲道:“逆子!公主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可你竟聽信傳言,用這樣齷齪的心思猜度她,試問,她可有傷你一分一毫?你這畜牲!來人,將這個畜牲,打入天牢……聽候審訊……”

晉帝幾乎要氣背過去,幸虧有眾人在身後扶住,才不至倒地,話到最後已是無力支持,隻能邊說邊喘氣。

事情發展到了這步田地,再做分辨亦是徒勞無功,可是想到危在旦夕的公主,曦澤再也顧不得其它,他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甩開前來羈押的侍衛,跪倒在晉帝麵前,抓住晉帝的衣擺,大聲道:“父皇,請讓兒臣的門客獨孤祈夜救治公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求你了,祈夜他是神醫,不管什麼毒都難不倒他,他一定能解公主之毒,父皇,父皇……”

“拖下去……”

由於公主的安危牽涉國體,左丞相宋秉國再也無法沉默:“皇上,恭王縱是再有錯,公主卻不得不救啊,隻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獨孤祈夜神醫之名臣也早有耳聞,確非虛傳,請皇上速速傳召獨孤祈夜救治公主……”

隨後,群臣紛紛下跪請求皇上傳召神醫,帝終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