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一線(1 / 3)

騎射比試的日子,定在了十月的最後一天。

當日,雲傾身著棕紅色對襟窄袖馬裝,神采奕奕地來到校場,隻見晉國皇家的騎射校場建得十分寬敞,校場上原本青翠鬱鬱的草地如今已經變成一片淡黃色,一眼望去倒是有幾分沙場的味道,另外,校場上還設有看台,可供觀賞。

雲傾走到看台下,與曦澤一道參拜晉帝。

隻見晉帝的心情仿佛頗佳,他彎著眉眼,高興道:“公主今日這身馬裝穿著真是瀟灑,朕看著倒像是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女將軍呢!哈哈……”

來到晉都這些日子,雲傾每次見到晉帝,晉帝總是慈眉善目的望著她,說起話來也十分和藹可親,一如此時,仿佛隻要瞧見自己他就會龍顏大悅。晉帝的熱情親切來得太過意外,令雲傾百思不得其解,漸漸地雲傾也生出幾分抗拒之意。然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又不能卻其好意,隻能努力擺出一個笑容,拱手答道:“謝皇上誇獎!”

晉帝聞言隻顧著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倒是坐在晉帝旁邊的金貴妃立刻出言附和道:“公主不必謙虛,我們啊都很看好公主呢!隻是不知公主的騎射之術師從何處?”

雲傾不知金貴妃這一問是何用意,但聽蘭君說晉國後宮凶險,她總是下意識的在說話的時候生出幾分提防之意:“貴妃娘娘過獎了!不過是小時候隨哥哥姐姐一道騎馬玩玩,算不得認真學過!”

“公主真是天資聰穎!聽聞霍將軍的騎射之術以前在燕國是數一數二的,本宮還以為公主的騎射之術是霍將軍教授的呢!”

雲傾聞言頓覺金貴妃話中布滿了陷阱。即便是不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她也能自己繞到她想要的目的地去,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雲傾暗暗壓下波動的情緒,正要答話,卻見霍原英起身局促道:“公主金枝玉葉,末將不敢僭越!”

“霍將軍,你的騎射之術就連恭王都讚不絕口,你又何必自謙?本王聽聞前日裏將軍前往恭王府拜訪,與恭王相談甚歡,不知……你們談論的是武藝還是戰術啊?”這次說話的是昌王,他無端端地冒出這麼幾句話,不僅霍原英聽後臉色雪白,就連雲傾也聽糊塗了,不知這母子倆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就在這時,晉帝卻突然咳了一聲,不悅地岔開話題:“今日是曦澤與公主比試騎射的大日子,貴妃啊,朕看這校場你布置的就很是妥當!”

金貴妃仿佛沒有覺察出晉帝的不悅,笑道:“皇上這回可誇錯人了,前兩日臣妾身體偶感有恙,便請淑妃妹妹代辦騎射比試的相關事宜,所以啊,這校場是由淑妃妹妹布置的!”

晉帝聽了轉頭望向曦澤生母晴淑妃嶽氏,點頭道:“淑妃有心了!”

晴淑妃淡然一笑,道:“謝皇上誇獎,這都是臣妾的本職。”

隨後,晉帝又望向雲傾,他收起不悅的神色,彎著眉眼道:“公主,快去挑匹好馬吧!”

雲傾暗暗觀察著看台上眾人的反應,不想晉帝轉向自己時臉上顏色變得這樣快,驚訝的同時又隱隱不安,謝過恩後,便在內侍牽來的眾多馬匹中挑了一隻紅色馬駒,她伸出手順了順馬鬃,與馬兒耳語了數句,馬兒十分通人性地揚揚頭,甩甩馬尾,雲傾見狀喜悅不已,很快就將之前不安的情緒皆拋之腦後,登上馬背,禦馬來到預備線前,做好比試的準備。

不多時,就見曦澤也挑了一匹黑色駿馬,來到了她的身邊。

在他們的麵前,是兩列相距較遠的木質柵欄,成微傾斜狀一直向前延伸約四十餘丈,兩邊零星站有幾名侍衛,盡頭則矗立有一箭靶。

比試的規則是:二人同時禦馬從兩列柵欄的中間區域衝向終點的箭靶,先射中靶心者為勝。

少時,隨著一聲號令,騎射比試正是開始。

雲傾帶著激動的心情揚起馬鞭策馬,開始階段,雲傾略微靠前,曦澤緊跟其後。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雲傾卻漸漸落後,但又不至於拉開太大的距離,等到達箭靶前約一百五十步時,二人已經是比肩齊踵,雲傾一手緊勒韁繩,一手奮力策鞭禦馬,做最後的衝刺。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是呼氣可見,迎麵而來的風,毫不客氣地撲打在臉上,又凍又痛,雲傾咬緊牙關,努力策馬,在距離箭靶約百步時,取出腰間的弓箭,很快就瞄準了,隻見那離弦之箭飛一般衝向靶心,眼看就要勝利了,然而,另一隻翎羽箭速度更快,從斜側麵直刺過來,先一步插在靶心上。

於是,站在柵欄邊專門負責評定勝負的侍衛高聲道:“恭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