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法感同身受你的體會，但無論你出身如何，你的未來我定然奉陪到底。”她的聲音清清泠泠，卻給了他慌亂中的一絲安撫。
她想讓他知道，他還有人陪。
“母後與人通奸生下了我，被華雲楚生母雲嬪撞破奸情，那時華雲楚已長我兩歲，母後為自保便使了手段將罪名安到雲嬪頭上。”
鳳驚鴻靜靜聽著他說，她感到她的肩頭已然是濕潤的。
華雲楚的音兒也苦澀，他闔起的眸中強忍了淚水，他也不願有這樣的出身。
他頓了頓，接著道，“生父為保我性命，主動承認與雲嬪通奸，兩人結實被淩遲。”
他的話語已說不下去，這是多年的一樁宮中醜聞。
因為此事華雲楚受到牽連，老皇帝一直冷落華雲楚。
鳳驚鴻知道，她都知道。
“所以，你將婉妃也打入了冷宮，一是怕她用此事威脅你，二是為你生父報仇。”鳳驚鴻緩緩說著，水眸中多了一分心疼。
宮中無親情，難保婉妃以後不會用此事要挾華長青，從而影響他的皇位。
華長青依舊趴在她的肩頭，平靜無聲，悄寂的可怕。
“你現在已然是新一任的皇上，過去的事終是一抹塵煙，就讓它消散了吧。”鳳驚鴻歎息道，擁緊了華長青。
華長青感受到她懷中的溫度，身子慢慢放鬆了下來。
他終究也不是多麼狠心的，畢竟他隻是將婉妃打入了冷宮，而未剝奪婉妃生存下去的權利。
他能將此事全然的告訴於她，既是對她的信任，也是對她的特殊。
良久，兩人保持這樣的動作一直很久很久，仿佛時間靜止那般。
舒爾，華長青輕輕推開她來，再抬首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俊逸淡雅的嫡仙模樣，眼中的淚花也早已消散。
“我知你是睚眥必報的主兒，那日華雲楚那般傷了你，未能保你安然無恙是我的錯，但我定讓你心願得償，且將他交於你處置，要殺要刮，悉聽你的。”華長青話語溫潤，眸中也含著一絲寵溺。
這天下本就是為她打的，莫說是一個華雲楚，就算她要那天上的月亮兒，他也親手采摘來送與她。
她又怎會不知他心意，眸中瑩瑩，“那便將他拆骨剔肉，扔給野狗如何？”
仿佛在說極其平淡的家常般，如此血腥的做法從她口中出來，竟這般不以為然。
他竟也溫柔的揉揉她的腦袋，這般親昵，“依你。”
他寵她，寵到了一種境界。
他與她立在那高聳的九天閣上，俯瞰盡是華國的大好江山，華國的子民安居樂業，繁榮昌盛。
那一層一層的九百九十九層台階下，卻是無比的血腥。
拆骨剔肉，饒是那施行的粗壯大漢也強忍下喉嚨間的作嘔的感覺，她卻剪水瞳眸靜靜的盯著。
華雲楚終是被碎屍萬段。
這江山亦終是易了主。隨了華長青這個不明不白的私生子。
如此一場腥風血雨的交替。
風兒揚起了她的發絲，她那嬌弱的身子骨感受到了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