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倆小的才出去一會,就和鄰個兒幾個孩子玩鬧上了,秀娘瞧著笑笑的搖了搖頭,那幾個小娃子都舉著紙燈籠相互的瞅來瞅去,都說自個兒的是最好的,給啥都不換哩。
楚福那個大閨女花花,年紀還小,拿不住了燈籠,隻得跟在香兒後頭,眼巴巴的瞧著,小香兒也很護著她,雖說是姑侄兒倆,可她們都還是小娃子,哪有叫的那麼講究,花花就把姑姑當成姐姐那麼叫著哩。
小香兒以前在家裏是最小的一個,這會有花花在,還真真覺得自個兒是個大人兒一樣哩,走哪都和花花待在一塊,還把手裏的紙燈籠讓她拿著玩呢,好著還沒點上火,花花倆手抓著杆子舉得高高的,可紙燈籠還是拖在地上走著。
這過年過節忙活的都是大人,歡情的嘻嘻哈哈的全是小娃子,這不,家裏十來個大人趕忙做好一桌好菜,才喊了一聲,那三個小的就跑過來了,直嚷嚷的肚子餓哩,因為作坊裏就兩個灶台,要做這一桌子的肉菜著實費了些時辰,差不多別家的人兒吃完了,出來走街串巷笑鬧賞月的時候,秀娘他們才把飯菜擺上。
不過雖說一桌子的肉菜鮮魚挺饞人的,可是大過節的弄得這麼晚才吃飯也不大好,而且吃完飯都沒辦法賞月了,大夥好不容易忙活完了,隻有三個小的坐著吃吃喝喝的,他們都沒怎麼動彈。
完了到最後,還是楚老爹先開口說話了,他笑笑說了,忙活了這麼些天,也是要過節麼,大夥邊吃飯邊賞月也是好的,這不還有酒麼,大夥兒就多吃多喝,鬧個半宿也好麼。
聽著楚老爹這麼說了,李老頭也是笑著附和,反正過節麼,就是一家子湊到一塊,熱鬧熱鬧比啥都強啊。
楚戈這幾個小輩瞅著,才笑笑叨叨的吃了起來,期間文氏還把自個兒的小女娃抱出來,喂她吃了些飯和湯。
最後還讓李老頭用筷子沾了一點點酒,抹到她那肉嘟嘟的小嘴唇上,大夥瞧著這小女娃子咂巴了倆口,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全都笑出來了,就連沈氏也是扯著嘴笑出聲了……
差不多吃到一半,這楚安小香兒還有花花就放下碗了,他們說叨一聲就拿著紙燈籠出去玩了,文氏瞅著抱著娃娃跟了出去,要不她身邊一個楚福,對麵一個楚老爹,這爺倆大著嗓子劃拳啥的,可別把娃娃嚇著了。
等著秀娘把最後一罐子酒從灶裏拿出來,桌上的肉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楚老爹和李老頭倆個都是老酒鬼了,喝著多少都沒啥感覺,他接過秀娘拿過來的罐子,那楚福和季老六還撐的住,聽著那倆老的說的,一直給他們倒酒哩。
不過楚戈就沒那麼好了,他現在已經喝的有些暈乎了,秀娘瞅著一頓,咋自個兒才到灶裏拿來了一罐子酒,這直愣子咋就醉了。
她這尋思著往旁邊一看,隻見這楚老爹抓著那小罐子酒,笑麼嗬的往楚戈的碗裏倒,還一個勁兒的說“楚娃子,再喝一碗,再灌一碗你就是男人了。”
秀娘抿了抿嘴,唉,剛才她就是怕楚戈喝醉了,才一直讓他是小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可這楚老爹瞧著就是不過癮,所以才趁著她去拿酒的時候,灌了楚戈一碗吧。
這楚戈從吃飯那陣子就有在喝酒了,這再喝了一碗下去,不醉才怪哩,她瞧著推了推楚戈,他隻是嘟囔了倆句,最後聽著秀娘的聲音了,才抬頭對著她笑笑。
秀娘暗自歎了口氣,有些個小失落,她本來還想著到了最後,要跟楚戈到外麵去賞月的,可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劉氏瞧著也說叨了,讓她先把楚戈帶回屋休息去,一會兒她會把早先買來的糕餅果子擺到院中祭月的。
秀娘想著也隻有這樣了,她把楚戈扶了起來,和楚老爹沈氏說叨一聲,就走了。
劉氏尋思著點上把油燈跟在秀娘後麵,也搭把手扶著楚戈。
楚戈的整個身子都壓在秀娘身上,她費著勁兒的把楚戈帶上二樓,忽的想起來,早先有一次,楚戈跟李老頭喝酒也給灌醉了,那時也是她把他扶到二樓的,唉,看來以後還是讓楚戈離那倆老的遠些,別時間長了都成醉貓了。
等到了樓上,秀娘把門打開,劉氏不好進去,就把油燈遞給秀娘,然後就下樓回到院裏了。
秀娘先把油燈放到門邊的桌上,然後把楚戈扶到床上,這茬她也累的夠嗆了,她歇了一會,想著把楚戈的外衣給脫下來,就出聲讓他起來先坐一會。
這楚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兒,瞧著秀娘那有些潮紅的俏臉,忽的腦子一熱,伸手把她攬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