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看著楚戈,尋思著一笑,正想著開口誇叨他一句哩,忽的聽到門口有人喊了一句。
“哎呦,有啥事好好說,吵啥麼吵!”
李老頭剛來到堂屋門口,忽的瞧見屋子裏的楚戈和秀娘,這大眼瞪小眼的坐著,他以為這小兩口估摸著是拌嘴了,忙跑進來勸架。
楚戈和秀娘聽著一頓,瞅著著急忙了的李老頭,“李叔兒,你咋了?”
李老頭愣登了下,看了看屋子裏麵色平常的小兩口,喲,沒吵架拌嘴啊。
他這假咳了兩聲,“哦,咳咳,沒啥,我、我這,我這就是進來問問?”
秀娘聽著李老頭說的,知道他是想問叨啥,昨晚她和楚戈要去馬館之前,李老頭和楚戈說叨了,要是明天他們拿過去這個兩用的板子,那黃管事看不上眼兒,他們就改口說,園木行那個板子他們也可以造,價錢再少上一倆吊錢也可以,最起碼先把這張單子接下來,完了等到下一次了,他們再把價錢漲起來不就得了。
楚戈看著李老頭,就跟他說了,“李叔兒,照咱原先說的,還是造那兩用的板子。”
李老頭聽著了,先是有些驚訝,不曾想這宮裏的管事竟會看上那個兩用的板子,可隨後又是沉下臉來了。
秀娘瞅著,笑笑的說了,“咋了李叔兒,咱把單子接下來了,你這會兒咋不歡情哩。”
李老頭抿著老嘴,“哎,有啥歡情的啊,這兩用的板子造起來麻煩的很,咱這塊有園木行在那裏比著,隻能要個幾吊錢的,費時費功,真不值得啊。”
秀娘聽到李老頭的牢騷,算是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的了,她笑了笑,伸手比劃著小聲的說了,“李叔兒,楚戈可是給給宮裏要了……銀子。”
李老頭瞅著秀娘的口型,說叨了,“哎,可不是麼,才要了人家一兩二……啥、啥玩意,那個板子……”
楚戈看著外頭一眼,對李老頭點了點頭,並且示意他小聲些,別嚷嚷的大家夥都知道。
李老頭先是愣登了下,問叨了一句,楚戈和秀娘瞅著笑了笑,就給他說起了馬館的事兒,李老頭聽到一半,就笑出了聲兒,過去拍了拍楚戈肩膀,毫不吝嗇的誇叨了他好幾句哩。
秀娘聽著李老頭誇叨楚戈了,自個兒忍不住也笑了,活脫像是她自個兒被誇了一樣,哎,不對,就是是自個兒被誇了,她也不會咧著嘴傻笑的。
這李老頭聽著了,還問叨秀娘,她原先是咋想到要弄這麼一個倆用的板子的。
秀娘尋思著就說了,其實早在貴喜來找他們通風報信,說是宮裏的人會到鎮子上進一批搓衣板子,要他們做好準備,那茬她心裏就想到這個了,可就不知道實不實用,所以她讓貴喜去問問狗子,這狗子和強子是親戚,私底下嘮嗑的時候,估摸著也會說起宮裏的事,貴喜去問他可是最好不過的。
那前兒,貴喜托人給秀娘他們送信,就是說叨這事,秀娘原先讓他問問宮裏浣衣局的事兒,果不其然的是,這宮裏頭的衣裳都是些精細的好料子,雖說宮女侍衛啥的會差一些,不過真真是好料子沒的說,這強子在宮裏穿著的舊衣裳拿回村了,別人瞅著都說好哩。
所以就摁著這點,秀娘才硬是堅持要李老頭造個兩用的板子當樣板的,這樣也符合宮裏的情況啊,這黃管事又不是傻子,這搓衣板子要是洗的不幹淨,他這差事就是沒做好,那他上麵的主子還不找他麻煩啊。
而且昨個兒晚上強子也告訴楚戈和秀娘了,說黃管事到時會找幾件衣裳來試試,看看她家的板子,和園木行的搓衣板子,到底誰家的好使,這事今早的時候黃管事已經讓人做過了,到了最後麼,還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家就順利拿下這筆訂單了。
李老頭聽著秀娘說完了,更是樂嗬的笑了幾聲,也是誇叨了秀娘幾句,完了這楚福進來了,他是尋思著這李老頭咋去問句話要這麼長時間,所以才進來瞅瞅。
李老頭瞅著楚福了,嘮叨著把楚戈一道喊了出去,他和楚福是有商量過分工的事兒,不過這還是得由掌櫃的來說才好麼。
秀娘瞅著楚戈被李老頭拉著了,暗自笑了笑,這下好了,以後有宮裏這單子買賣撐著,以後就算他們的生意被別人瓜分掉了,也是不用愁了,這下隻是希望作坊裏的夥計好好幹活,不要出啥幺蛾子,快快的把宮裏的板子給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