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聽著強子說的,想著宮裏那個管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他讓每個宮院去挑選他們需要的東西,是好是壞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也不用出麵一一核實,這樣還真給他自個兒省了不少麻煩,要不皇宮裏那麼多宮院,哪哪負責的都不一樣,那個管事那知道啥好啥壞啊。
而且,這個管事一方麵在馬館裏命人查看樣品,一方麵還派人到後街來詢問價格,這樣的話,不管是那些宮人,還是後街的店家,誰也蒙不了他,東西賣貴他一文錢他都知道,真是精得很哩。
強子這話說完了,楚戈和貴喜他們就嘮叨了一會這個管事,內容也和秀娘心裏琢磨的差不多,就是這個管事不是個簡單的主。
秀娘尋思著,就對強子說,“強子兄弟,這皇宮裏,吃的好,住的好,你這一年下來,能省著不少月供吧?”
楚戈和貴喜一頓,心裏就納悶了,這秀娘是要來和強子說叨事兒的,咋和強子嘮起嗑來了。
強子笑著說了,“也不多,宮裏管吃管住,年底算下來,撐死了就拿個二三十兩的。”
秀娘聽著心裏有個底了,她又和強子笑叨了兩句,完了就跟他說起了早上的事兒,這楊二爺搗鬼,讓她的板子落了下來,這讓她很不服氣,她是想讓他在那個管事跟前傳個話,親自看看她的板子,完了字裏話間還暗許了會給他些份銀。
其實,她剛才之所以問強子一年下來能掙多少錢,為的就是這個,要是不事先問清楚,她說少了人家不答應,說高了自個兒有賺不了多少錢,所以還不如提前問一聲算了。
可這強子還沒等秀娘說全乎了,就開口了,“嫂子,你放心,你跟楚哥兒這事,我強子一定幫,可這錢不錢的,咱就不用說了。”
秀娘以為這強子是在說客套話,“哎,這那成啊,強子兄弟……”
強子一笑,“行了嫂子,就衝你和楚哥兒常去幫著我娘,就這點,你們倆口子我說啥都得幫的。”
秀娘一愣,看了楚戈一眼,他也是不太明白,狗子這堂兄他們又不認識,更別說他老娘了。
“強子兄弟,你娘是?”
“哎,嫂子,我娘就是村東頭的張老太啊。”
“哦……咦,老嬸子,她、她不就隻有一個閨女麼?”
“是啊,那張老太的閨女,不還嫁到了遠鄉去了麼,強子哥,你這會兒咋又成她兒子了?”
強子看著楚戈秀娘還有貴喜,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叨著,強子隻得等他們嘮叨完了才說,其實,他不是張老太的兒子,隻是小時候到村子裏住了一段時間,這張老太對他不錯,而且還因為救他摔斷了腿,他本身也是沒娘的孩子,瞧著張老太這麼護著他,就把張老太認成了幹娘。
“那年要不是我娘在上山拾柴禾,瞧見我和狗子在斜坡上掐架,她為了把我們倆拉到邊上,自個兒給摔了下去……哎,那雙腿養了三四年才利索哩。”
秀娘聽著了,這茬回想起來,張老太的腿,走起路來確實有點跛啊。
楚戈說著,“哦,難怪那前兒我有聽老嬸子說叨起,說她有個兒子,中秋那天要回來看她,那時我還以為嬸子是在說她女兒,沒成想說叨的是你啊。”
他拍了拍強子的肩膀,誇叨了他幾句,強子也是個憨厚的小夥子,他隻是笑笑的,完了對秀娘說了,“哦,嫂子,你要讓我咋辦,快些說吧,我這一會就得回去了。”
楚戈說著,“哦,這麼著急啊,你這剛從下陽村上來,歇一歇吧。”
強子搖了搖頭說了,“哥,你不知道,那管事有個睡午懶的習慣,過會兒估摸著就要醒了,我得提前給他泡好清茶候著,要不人家就要發火了。”
秀娘尋思著說了,“也沒啥強子兄弟,我就是想讓你在那個管事麵前說說話。”
強子聽了一笑,“哎,這事兒啊,成哩,嫂子,我知道了,我一定給你和楚哥多說好話。”
秀娘一擺手,“別啊,強子兄弟,你可不能給我們說‘好話’啊。”
強子愣登了下,看了楚戈一眼,“嫂、嫂子,我這不說好話,難不成要說叨壞話麼?”
秀娘笑了笑,“沒錯,你得說‘壞話’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