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邊這塊,就是一直溜的空屋子,不過這會兒也不是空的了,那裏麵都有坐著三五個個穿著宮服的宮人,被馬館外那個夥計喊進來的人兒,就拿著樣品進到那些個屋子裏。
不過秀娘瞅著,每個屋子裏的宮人,他們所要查看的東西都不一樣,要不門口那個夥計,他就不會挨個的問他們是買賣啥的,然後照著本子上寫的,給指到相應的屋子裏去。
難怪外麵那一溜的長隊,沒一會兒就少了,原來這裏麵每間屋子裏的人,他們負責的東西不一樣,大家各自查看一樣,當然就快了。
不過這速度是放快了,可就秀娘還是覺得,這宮裏麵要的東西,那些宮人卡得挺嚴的,就拿剛才楚戈和秀娘經過一間屋子,聽到裏麵的人兒說叨了。
“哎,你家這個東西不成,口子開的太大了,而且又淺的很,你不知道這樣倒起來很麻煩麼,而且又不能裝多少……”
秀娘聽著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直罵自個兒多事,那屋子裏拿著樣品的人兒,就是後街巷子口,最裏麵那家做馬桶的掌櫃的。
“不錯,蠻好的,你店裏的東西都很好,很實在,不過,你得把底打厚一些,下麵給箍的緊些,這樣才不會漏出來……”
秀娘和楚戈走過另一間屋子,聽著這個,心裏嘀咕著,難不成這邊的還是造馬桶的店麵麼,不過隨後她就知道了,從那間屋子裏走出一個拿著木水桶的人兒,瞧著笑麼嗬的樣子,估摸著買賣是談成了。
她瞅著對楚戈說了,“楚戈,你看,咱隔壁造木桶的王掌櫃,他許是把買賣……哎呦。”
秀娘正說著,一回頭瞧見楚戈停了下來,她趕緊站住腳,才沒撞到他身上,“楚戈,你咋了?”
楚戈向左右瞅了瞅,見著隻有前頭一間屋子,他說了,“秀娘,咱們到了。”
秀娘聽著偏過腦袋一看,忽的瞧見園木行的那個馬車停在一邊,她說叨了,這楊二爺興許早在屋子裏和宮裏的人兒接上頭了,他還指不定咋的說哩,要是這宮裏的人兒先看了楊二爺的樣板,不知道會不會看不上她家的了。
楚戈看著秀娘,聽出她的意思,笑著了,“秀娘,人家宮裏的人兒看的是咱們的板子,又不是瞧誰先到,再著了,我覺得咱這的板子,那是相當好的,估摸著人家還看不上園木行的哩。”
秀娘聽著楚戈這麼說了,心裏忽的就放寬了,她對著楚戈笑了笑,露出倆好看的小酒窩。
楚戈瞧著她也是一笑,然後就上前去敲門了,他跟別人一樣,先是說叨了自個兒是楚家木坊的,買賣的是搓衣板子,這屋子裏的人過了一會,才喊著讓楚戈進來。
可等著楚戈把門推開了,秀娘跟在他後頭,還沒瞧見屋裏的人兒,就聽著一聲,“女人待在外麵,不要進來。”
秀娘腳下一頓,瞧了楚戈一眼,尋思著把手裏的板子遞給楚戈,反正不管在古代現代,這生意場上的事兒,男人一般都不想要和女人打交道的,她倒是無所謂了。
她對著楚戈笑了笑,讓他趕緊進去,完了還小聲的說,“楚戈,別忘了那天我說的話,你進去了,隻要把咱的板子拿給他們看,說到點子上,他們一定會買賬的。”
楚戈瞧著秀娘,木木的說叨著,“秀娘你放心好了,我記著哩。”
秀娘笑著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楚戈進去了,宮裏的人兒喊著讓他順便把門給關上。
這下啥也看不見了,秀娘撇了撇嘴,在前頭尋了個地兒坐下,好麼楚戈出來就能見著她了。
秀娘坐的那地兒,趕好對著大門口,她瞅著這茬馬館外麵的那一溜長隊也所剩無幾了,她本還以為,就後街那些個大小木坊,那麼些個座椅板凳,木桶木櫃子啥的,怎麼著也得在馬館這邊磨嘰個三四天。
她倆手拄著腦袋,瞅著楚戈剛進去的屋子,心裏嘀咕著,這宮裏的人兒辦事效率就是快,才沒一會兒的功夫……這楚戈就出來了。
秀娘瞅著皺了皺眉,起身就迎了上去,“楚戈,你咋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她說叨著,看見楚戈抿著嘴,拿著手裏的板子不吭聲。
秀娘尋思著說了,“咋了,宮裏的人兒嫌棄咱這板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