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瞧著秀娘這嬌嗔的小臉實在俊俏的緊,他忍不住伸手把她攬在懷裏,許是這茬剛睡醒,他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要不擱著平時,他是斷斷不敢這樣兒的。
秀娘先是一愣,然後就掙紮著起來,想著早先她在下陽村自家的屋院裏頭和楚戈玩鬧一下,那都要被人說成是現世眼不要臉。
現在這大白天的……哦不對,現在她和楚戈是在上陽村,又是在這小巷子裏,萬一有人過來瞧見了,那還不把天捅破個窟窿去。
秀娘雙手抵著楚戈,忙著說叨,“你、你這直愣子,你知道現在是在哪麼?快鬆開……”
楚戈嗬嗬一笑,低沉的聲音從胸膛裏傳出來,“沒事,剛才大哥說了,這塊沒啥人。”
秀娘覺著不對頭,使小勁兒推開他,“楚戈,你知道自個兒在說啥麼?”
楚戈聽著秀娘的話,想不起剛才說的啥了,隻能晃了晃腦袋讓自個兒清醒些。
秀娘看著暗自罵了楊氏一句,瞧她把楚戈給藥的,都快神誌不清了。
等過了小半會兒,楚戈才看向她,“秀娘……”
秀娘沉著臉,看著他問道,“你咋能聽到大哥說的話哩,你剛才是不是裝睡的……”
楚戈見她燉著火,想坐起來可是身上沒勁,隻能握住秀娘的手,尋思著說叨,“秀娘,你別生氣,早先那陣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隻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你的聲兒……”
秀娘狐疑的瞧著他,甩開他的手,“哼,我說的話多了,你是擱哪聽到的?”
楚戈想了下,說了,“這,我也知不清,我隻是聽著你喊我了……還把我拉著起來,尋著個地兒讓我靠著,然後……然後嬸兒來了,你倆又……”
瞧著楚戈說到最後臉稍紅了些,秀娘琢磨著楚戈說的是她剛闖進屋,尋思著要把他帶走那會兒,而後來楊氏進來了,她倆又掐著了幾句,說的話全是因為他。
秀娘想想說著,“那你知道是咋回事兒嗎?”
楚戈皺下雙眉,回想著說了,“……那時大哥讓嬸兒喊去搬活了,荷花就給我倒了杯茶……我喝了之後,覺的眼皮子重的很,抬不起來……完了就啥也不知道了,直到聽了你的叫喚……”
秀娘聽了楚戈說的,尋思著這安神藥隻是讓楚戈暫時昏睡了過去,然後隨著藥效的減弱,他就慢慢的恢複了意識,隻是一時半會還動彈不得罷了。
她雖說琢磨的明白,可一想到楚戈和荷花躺在床上時還是有意識,她的心裏還是膈應的很,她瞅著楚戈,“那我和嬸兒說的話,你都聽著了麼?”
楚戈老實說著,“嗯,有些是聽不大清,隻是嬸兒好像要拿我見官……”
秀娘抿著嘴看著他,“那你知道嬸兒為啥要拿你見官麼?”
楚戈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知不清。”
秀娘尋思著一會兒,一股腦的把楊氏心裏那點小九九都抖摟出來了,她才不會想著要給荷花她們娘倆留麵子哩,啥生米煮成熟飯啊,啥潑髒水啊,啥報官抓人啊……
這些話聽的楚戈的臉那是一陣白一紅,一陣青一陣綠的,反正是半晌沒說出話來。
秀娘知道楚戈還要點時間消化消化,就坐在邊上等著他,她這茬把楊氏的心思都說出來,那就是為了要讓楚戈認識到荷花那邊的都是些啥人,以後見了她們心裏得有個防備。
等過了一半會兒的功夫,楚戈才開口說話,“其實,叔兒以前對我們家挺好的……”
秀娘看出了楚戈眼裏的失落,心裏也有些明白他的感受,本來麼,楚戈以前就念著郭家的好,心裏總敬著人家,可是今兒到頭來,倒是叫人家給算計了,這叫他情何以堪麼……
她歎了口氣,俯身趴在他的胸膛上,隻要荷花不再惦記著你,那她也不會得理不饒人的,
“你放心,這事兒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荷花也不知情不是。”
楚戈聽了嘴角微翹,伸手撫上秀娘的後背,滿意的閉上了眼兒……
“秀娘。”
“嗯?”
“今早,我和荷花說叨清楚了。”
“嗯。”
午後日高,屋影下吹過涼爽的風,老牛窩在陰涼處,懶散的甩著倆耳頭,安靜的耷拉下腦袋,尋著嫩草嚼穀……
“咳咳。”
楚福手裏提著五包捆在一塊的藥紙包,他尋著路過來,瞧著車上的倆人,他急忙背過身,幹咳了兩聲兒,“那啥,兄弟,弟妹,你倆、你倆還是回家再……回家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