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嗤笑一聲,拍了拍自個兒身旁的小木箱子,“我說楚戈家的,你把嘴子放幹淨些,啊!”
秀娘瞪著她,尋思著靜下心來,坐到椅子上,“你想怎麼著?”
楊氏笑出了聲兒,伸手指了秀娘一下,“上路,我尋思著你也不是那麼沒用的麼,嗬嗬,這樣,你咧,自個兒識趣些,回你的陳家村去。”
秀娘眯著眼兒看著楊氏,“你這琢磨著,我這一走,就是給你女兒騰地兒了是麼?”剛才她尋思著楊氏是會提出要荷花進門這一事,畢竟這是荷花心心念念多時的事了,要不也不會整出今天這一茬來。
可是讓秀娘沒想到的是,這楊氏竟是癩蛤蟆打哈氣,張嘴兒一大口,既然恬不知恥的要叫她離開楚戈。
楊氏笑著,假心假意的說著,“哎呦,你這走了,總比叫那官差把楚戈下了大獄好吧,再著了,我實話告訴你,早先要不是那楚老頭礙事,我家荷花找和楚戈拜天地入洞房了,這裏麵還有你啥事兒啊,他們倆打小就要好,那心裏都有著對方哩……”
“這茬要細著說起來,那還是你把楚戈和荷花倆人拆散了,我看啊,你這丫頭長的還過的去,不如趁早和楚戈和離算了,趕緊再找一戶嫁了去,這總比你守著一個心裏沒你的男人強吧,我可是聽著那胖嫂兒說了,你過門這些日子,楚戈可還沒(碰)……”
秀娘抿著嘴,聽著楊氏嘚啵嘚啵的,忽的喊了一聲,“行了!”
楊氏自個兒說的歡情,忽的被秀娘這聲兒給嚇到了,還咬著了自個兒的舌頭。
秀娘斜眼瞧著她,這老娘們要是一開始說的好聽些,求著她讓荷花進門,她當大,荷花當小,那保不準她還……不會把話說的這麼絕。
楊氏捂著舌頭,攤開手看有沒有見紅,她大著舌頭說著,“你、你個小賤婆子……”
秀娘站起來,對著楊氏撂下一句話就出去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楊氏忽的一愣,瞧著秀娘就這麼出去了,她一開始以為秀娘是妥協了,正擱那得意著,可過了一會她又回來了,還帶來一個用短褂子蒙著腦袋的瘦高的農家漢子。
秀娘指著木床邊的楚戈,對那個農家漢子說叨,“大哥,你先、你、你把楚戈帶到車上……哎呀,被蒙了,這茬人兒早把你認出來了。”
她實在是看不過楚福這扭扭捏捏的勁兒,蒙著個臉還生怕叫楊氏瞧見,她氣的一把就將他頭上的短褂子扯下來。
楚福聽著秀娘的話了,把褂子扯下來也老實了,就應了一聲,低著頭過去把楚戈扛著出去了。
路過秀娘跟前,她說著讓楚福等一下,自個兒低下身把楚戈腳上的另一隻鞋子拔下來,然後才叫他們走的。
楊氏眨巴眨巴眼兒,半晌才瞧著秀娘說了,“你、你這婆子,你就怎麼把楚戈帶走……你難道就不怕我……”
秀娘反手把鞋子甩給她,“去去去,趕緊去,你現在就去!”
楊氏皺著眉,“你、你啥意思!”
秀娘站在屋子門口,“你不就是想潑髒水麼,那你就潑去啊。”
楊氏不可置信的支吾著,“你,你這、你這婆子,你存的什麼心啊,你居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男人下大獄。”
秀娘笑著,“你不是要告楚戈壞了你的閨女麼,我還告訴你了,你要是去了縣衙大府,我就敢拖著產婆上公堂,我定叫那縣官老爺當著所有鄉親的麵,讓產婆給你女兒驗明正身,看她到底還是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楊氏這回急著了,她指著秀娘,“你敢,你個小婆子,你還真能糟踐人兒你!”
秀娘冷哼了一聲,“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反正要丟人,那就大家一起丟,我可不怕沒臉沒皮!”
楊氏下意識的看向木床上熟睡著的荷花,然後回過瞪著秀娘。
秀娘瞧著她,嗤笑著說了,“順便告訴你,就算楚戈和你家荷花有做出啥事兒來,那我也不介意,這男人嘛,哪有送上門的吃食不偷嘴的……”
楊氏氣的臉都發青了,“你、你!”
秀娘臨出門前又說了一句,“哦,對了,這件事兒,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宣揚出去,反正我和我家楚戈是無所謂的,隻是你那閨女還是要嫁人的。”
她說著朝楊氏揚了揚眉就出去了,楊氏瞪著眼,惱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給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