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邊上還坐著一人兒,秀娘喊叨了句,“六哥。”
那季老六見著秀娘來了,起身拍了拍後腚,“喲,妹子來了,給楚戈送啥好吃的來了。”
秀娘走過去說著,“莫啥,就是剛烙出鍋的蔥餅子。”
季老六吸吸鼻子,扁著嘴指了指那竹籃子,“嗯,就衝這股子香味,這蔥餅子裏可著加油渣了吧。”
秀娘笑著點點頭,“還數六哥的鼻子靈,餅子裏加著肥膘,給烙成油渣出來了,六哥湊合著嚐嚐?”
季老六擺了擺手,“不吃了,我現著嘴裏淡不拉幾的,吃啥都沒味。”完著笑叨了句就走了。
楚戈幫著她提過陶罐和竹籃子,秀娘問他,“六哥今早不是趕鎮子去了麼,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等著人兒走遠了,楚戈說著,“六嫂把六哥的錢袋子藏起來了,他沒法兒去了。”
秀娘聽著一笑,六嫂這回可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季老六抽煙袋子了。
楚戈指著自個兒腳邊的草堆上,“秀娘,你坐到這上麵。”
秀娘瞧著那草垛子蓬鬆鬆的,“我還是擱邊上坐著吧,這好的草垛子,綠瑩瑩的可別給弄壞了。”
楚戈直著說叨,“現著地裏濕氣,坐著土堆子裏可著腚涼腚涼的。”
秀娘提裙子的手一頓,忍不住的擺了他一眼兒,這直楞子,啥叫腚涼腚涼的呀,他就不會說著好些麼,就說怕她坐著地裏受涼,專門給尋著個草垛子叫她好坐。
楚戈把手裏的東西放到地上,見著秀娘還站著,就拍了拍身邊的草垛子,“這葉片子順溜著,不劃拉衣裳。”
瞧著那人一臉木楞的,秀娘抿了抿小嘴莫得說啥,隻是應著聲兒了,過去坐到草垛子上,誰叫她就稀罕楚戈這股子憨勁兒哩。
她指著陶罐,“今兒我烙了蔥餅子還熬了點稀粥,餅子裏加著油渣了,和著稀粥一起吃解膩……哦,對了,楚戈……”
楚戈從籃子裏把碗筷拿出來,正提著陶罐往碗裏倒稀粥,聽見秀娘的叫喚回過頭,倆人趕巧碰了個麵對麵,害的他差點把碗給打翻了,好著他拿的穩,隻是溢出來些在手上。
秀娘把額前的頭發挑起來,“你幫我瞅瞅,我這腦門可著髒了?”
這稀粥雖說放著罐子裏走了一路了,可還是蓄著熱氣的,這粘著上手了扒著皮的疼,可著楚戈就一動不動的直挺著,瞅著跟前那一張嬌秀的小臉,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他蹲著身兒往後退退,這秀娘離得太緊了,那氣兒都呼到他臉上了,怪癢癢的,“好、好著咧,白溜溜的……”就跟那剝了殼兒的煮雞蛋似的。
秀娘放下頭發,“誒,那就怪了,剛我在道上碰到同村阿嫂,她和我說叨了句,倆眼兒就一直擱著我臉上轉,我還想著是不是我臉上粘了啥髒東西咧。”
楚戈聽著瞧著了她一眼兒,想想的問叨著,“秀娘,後個兒咱去趟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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