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想著昨晚秀娘做的那道菜湯,說真的可著鮮的很,連早先吃到的大河魚,都沒那個鮮氣,可他心裏這樣想著,嘴上還是說了。
“人兒那是大家店,啥啥沒見識過啊,咋會要下這些個竹苗兒。”
秀娘想了,那家店都見識過啥玩意,這她是不知道的,反正她自個兒知道的,要是說出來可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她說著,“這你甭管了,咱先去那家,完了他們要是不要,咱再去別處,好不?”
瞅著秀娘撲閃撲閃水透透的眼兒,楚戈忽然覺著自個兒說不出個“不”字了,隻得訕訕的應了聲,拉著牛繩往那邊兒去了。
他們順著集市朝前走著,過了些個街攤小店的,來到一處二層樓前兒,這家店的門麵可算是大的了,占了有兩家小店那麼大。
楚戈把車駕著旁處,讓秀娘等會的,他進館子裏和管事的說叨一聲,本來這時到了飯點,裏麵吃喝的人兒多,楚戈和管事的說不上話,隻能在旁邊等著。
坐在車上久了,秀娘起來走動走動,要不腿可就要麻顫了。
酒館裏管事的人兒忙著,顧不上楚戈,指著後麵說了句啥的,楚戈出來後在車上取下個竹筍,對著秀娘說了,“店前忙著,要我到後灶裏找的主勺廚子說叨,你、你……”
見著他直瞅著自個兒,秀娘笑笑的,“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楚戈聽著“嗯”了聲,沒的說啥,隻是拿著竹筍磨蹭著。
這是楚戈的小毛病,對她有話要說了,就是悶莫聲了,秀娘也不催他,隻是等著他,完了楚戈才說的,“這個,得買著多少錢?”
“噗,”秀娘急忙捂著嘴,這可著招笑了,她憋著聲兒,“隨、隨你了。”
楚戈也覺著自個兒問著多餘了,這竹苗兒是秀娘在山上挖了的,本著就是無本買賣,他自個兒想說多少可不就多少麼,再著平時都是他出來買賣山物,秀娘哪知道價兒呢。
他愣登的瞅了眼秀娘,轉著身就走了,秀娘瞧著那精壯的背脊,笑笑的搖了搖頭。
秀娘站在館子外等楚戈,她閑著沒事,往飯館裏瞅了瞅。
那裏麵可以說是座無虛席啊,有幾桌剛掏完銀子走了,立馬就有人坐上去,喊著要點菜了。
秀娘細細的算了一下,這一桌少說也不下個三兩銀子的,這樓上樓下十幾桌,輪著一番下來,那這一天可得賺不少錢呢。
秀娘瞅著點了點頭,想著要是在鎮上開上這麼一家飯館子,也是不錯的。
她這正尋思著,楚戈就出來了,可瞅的不大高興,手裏還拿著個竹筍。
秀娘瞅著軟和聲的說了,“咋了,人兒不要?”
楚戈悶悶的沒說話,秀娘瞧了眼兒後灶的,“你該不會的……”
秀娘說一半,拉長著音調,楚戈有些奇怪的抬頭看著她,秀娘瞧著忍不住笑了,“你該不會進去了,就嚷嚷著六哥那個小調,完了叫人兒給趕出來了吧。”
楚戈頓了下,“啥、啥麼,我才沒嚷嚷的呢。”
秀娘笑了笑,“那你這是咋了麼?”
楚戈抿了下嘴,“其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