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問的輕柔,軟和的能進人的心窩子,楚戈訕訕的搭上手,推過麻布,指著自個兒的左臉,“你這兒,髒了。”
不等的秀娘反應,楚戈彎下身捧起水撲上臉,然後的伸過手等著接麻布,秀娘頓了下,急急的抹了下臉頰,放到他手上。
楚戈沒在意的浸著水裏搓了搓,自個兒也洗了把臉,順過的把水倒在灶間外麵的一根凹槽裏,那是直連著外頭的,他甩甩手把木盆立到水缸旁邊。
“哥,吃飯了。”小香站在堂屋裏喊著。
“嗯,來了,”楚戈回頭說道,見著秀娘直愣愣的杵著,他頓了頓明了道,“先著吃飯。”
秀娘順過應了一聲,跟著他後麵,可又是覺著怪怪的,咋的是先著吃飯?難不成吃飯前還要作啥子麼。
楚安走過曬篩架子,見著上麵半幹了的山蘑空了一塊,尋思著問秀娘,“這咋少了?”
秀娘聽著回過一眼,見著他指的是蘑菇,“哦,剛就著些炒了盤子菜。”
楚安撇了撇嘴,“籃子裏不有剛采下的麼,洗洗炒了鮮著,咋的要尋著曬幹的使,真是個懶婆娘。”
得,又一句。
秀娘扯了扯嘴,鮮蘑菇當然的好吃,可剛著不是時間緊的麼,再的這一籃子蘑菇,哪個能吃哪個忌口的她都不知得,每回不都得經過篩選才洗著曬起來麼。
瞧著一家已坐到了堂屋裏,這大的不理小的搗鬧,往後的日子可想而之了,秀娘歎著口氣,轉身拿著空碗去撈了些醬酸菜,回著放到桌上,反正她也不知得自個兒炒的人家愛吃不,就著點別的可選著些。
剛那會子功夫耽擱的,這徐著熱氣的菜也冷了一半,好著稀飯是窩在灶火邊的,秀娘又尋著個蓋子掩上,保的溫熱還香稠乎乎的。
早在起鍋前秀娘看著粥裏水稀稀的,她就洗了個紅薯,給切成細絲的放進去,勤著些火熟的也快,就是塞著易著的幹草子多些了,險著悶滅了火才弄得手忙腳亂的。
楚戈抱起小香坐到高凳子上,她扒著手瞧著綠油酸氣的小菜,舔舔小嘴的早就瞅的一副饞貓樣兒了。
楚戈斂下眼的笑笑,手朝著陶碗的伸去,可著撲了個空,這一瞅眼兒是讓楚安攬了過去。
他咧著嘴,“哥,你坐著,我來就是了。”
說了就給每人盛了稀飯,第一碗是放在秀娘麵前,這用不著吃驚,因得這個碗邊有個大缺口,不細著吃咽免不了劃拉嘴。
完著楚安坐下來幸災樂禍的瞅著秀娘,他非惹著這個懶婆娘在哥的麵前發火子不成。
他捧著碗的扒拉兩口稀飯,“真香,嫂子快坐,吃飯了。”
當著楚戈的麵就叫嫂子,當著自己個兒的麵就喊懶婆娘,她算是看清這個小叔子了,秀娘笑笑了,“乖乖的很,楚安可著懂事了,那就給嫂子我搬把椅子來吧。”
楚安一愣,眨莫眼的看了眼楚戈,扁著嘴的去給秀娘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