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木製的房門傳來聲聲巨響,有人在門外像催命一般地敲砸,這種急促且毫無禮貌的敲門方式,王擎不用想就知道誰做得出來,起身打開房門,對方的身體尚未從房門處完全顯露,說話聲就已經響起。
“我說未來的王大俠,瞧瞧你這德行,還沒做大俠呢,尾巴就翹起來咯。”站在門外之人身形消瘦,講話時皺著眉毛外加向上勾起的嘴角,生動傳神地給王擎展示了一把什麼叫做嘲笑的表情。
此人姓汪名暉,梧林派外門執事,負責管理外門弟子,就是那些能夠習武卻還沒被正式收入門牆的弟子,這些弟子連掛名徒弟都算不上。
把門完全打開後,王擎看向汪暉所指之處,入眼就見到一地的藥渣,這是他早上包好丟在外麵的,但此時已經散落滿地,發出陣陣刺鼻的藥味。
從記憶中聯想到他和汪暉的關係,王擎就可以肯定這是對方順手而為,目的就是難為一下自己。
“應該是被野狗碰到了,我等下收拾。”王擎淡淡的說。
這一聲指桑罵槐的野狗,讓汪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在梧林派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汪暉此人本事不大,修習武道多年也隻是二星武者巔峰,但是靠著關係當上了一個外門弟子執事之後,他欺軟怕硬和溜須拍馬的本事就展露得愈加明顯。
如果你練功進度快,汪暉就會噓寒問暖,對你的照顧簡直算是無微不至,但假如你是朽木不可雕又不懂得奉承他,汪執事絕對會讓你見識到一個心裏變態的人所能做出來的齷齪事。
欺負自己眼中的蠢材,這是汪暉為數不多的樂趣。
王擎毫無疑問是汪暉眼裏的蠢材,練武時間接近兩年,修為不到武者二星,屬於快要被掃地出門的那種人。
偏偏資質差就算了,王擎還不懂得拍拍汪大執事的馬屁,加上汪暉無意中聽到王擎那“偉大的夢想”,這叫醒正在做白日夢的王擎,就成為汪執事義不容辭的工作了。
如此有意義的工作,汪暉認為即使手段激烈一點,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野狗?你要是野狗我還省了事,打死煮熟還能給大家夥加加菜,”汪暉尖酸刻薄地說:“可惜你連野狗都不如,隻會白白耗費糧食!”
這種隔三差五就上演一次的汪暉式戲劇,三言兩句下來馬上的就吸引到王擎周圍的鄰居出來觀看。
聽到汪暉的話,不管是看不起王擎的,還是想給汪暉溜須拍馬的,這些站在自己房門處觀看的外門弟子都哄然大笑起來。
有了觀眾捧場,汪執事覺得自己應該發揮得更好,繼續地向王擎抖威風,指著後者的鼻子就罵道:“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隻會推卸責任,像你這種人,想要成為李長老那樣的大俠——做夢!”
“我和李長老有個共同點,”被汪暉指著鼻子罵,王擎心裏怒極,卻隻能靠著犀利的言語反擊,“想知道是什麼嗎?”
看到周圍人用不以為然的表情來掩飾自己透露出求知欲望的眼神,王擎不等汪暉說話就開口道:“都曾經被狗咬過!”
“你……”從王擎揶揄的語氣中,汪暉哪能不知道對麵嬉皮笑臉的小子又在指桑罵槐了,李長老小時候被狗咬過的趣事是人盡皆知,汪暉不知道王擎有沒有被狗咬,但自己被暗諷成野狗卻是智障也聽得出來的事,而且還是連續嘲諷兩次。
“你現在就給我收拾好這些藥渣!”嘴皮子犀利比不過手中權力,汪暉向王擎斥道。
說完後他就走向後兩步,站在旁邊準備看著王擎彎腰低頭收拾藥渣。
別說這事情是被人陷害的,就算是自己不小心弄出來的,王擎也不想在汪暉麵前彎腰低頭,不知道的以為他在收拾藥渣,知道的肯定清楚這是汪暉耍的心眼。
而且誰又能保證在做事的時候汪暉會“老老實實”站在一邊觀看呢,不出點幺蛾子,他就不姓汪。
“等下我自會收拾……”
話說一半,收拾的拾字剛出口,王擎就覺得左邊掌風襲來,抬手一擋,手臂傳來一陣疼痛,然後肚子上也挨了一腳,整個人承受不住力道就往後跌倒。
出手的自然是準備已久的汪暉。
“等下等下,你練武是不是也經常等下再練,難怪你個廢物修煉到現在還不能突破二星!”帶著和敲門時一般無二的不屑表情,汪暉眼睛裏閃現出莫名的快感。
實力整整相差一星,王擎即使是有所準備,也無法擋住汪暉的攻擊,手臂那一下還好,隻是硬傷而已,肚子上的那一腳就不同了,有所預謀的汪暉直接就把王擎踹得差點吐血。
明知道咽下將吐未吐的鮮血會讓自己傷得更深,王擎卻是不願意在汪暉麵前認孬,咽下鮮血忍著劇痛站起身來,同樣不屑地望向汪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