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請她過來,也不知她肯不肯來?
在她的藥材房裏,打碎了幾罐重要的藥材,被她抓著背後的衣領,扔在地上。那時候也隻是一個小孩子,兩顆門牙就這樣離她而去了。
她當然是個小人,過幾天就去一次她的藥材房,專挑重要的砸。砸完立馬跑,躲進師父房裏賣乖。但這沒用,等師父外出,她狠狠地抓著她的衣領,丟在山裏。還在此之前,給她講山上的傳說。什麼砍柴的樵夫失蹤,什麼小孩跑到山上去就被吃掉了,還學著啃雞腿的模樣,說這是妖怪吃人的樣子。
全程被月星雨一臉你是傻子的表情看著。最終把她直接丟在山裏。
她辛苦了半天,終於找到下山的路,剛要下山,就被抓著衣領,丟到另一個方向。等到師父回來,她立馬把月星雨抓出來,丟到月星雨的院子裏。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較勁,月星雨武功比她高時,遇到月星雨,她就躲著。
月星雨偏偏不如她的願,整天在她眼前晃,或者打翻她的藥材。
作死就要準備被整死。她不知道給月星雨下了什麼藥材,月星雨引以為傲的武功一點都感覺不到。月星雨就成了她研究新藥材的‘好幫手’。
從小到大的被整,讓月星雨一見她就心情差。但月星雨也知道她同樣對她表示厭惡。
那次師父病危時,能一起和氣地喝酒,已是不易。
月星雨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很多煩心事纏繞在心頭,讓她年紀輕輕,眉頭卻皺出條痕。
她正凝想著,誰知飛來一陣白煙,她拿起帕子,放在臉上,假意擦汗,其實是捂住鼻子。這廉價的迷藥是誰賣的,這麼刺鼻的味道,誰聞不出來啊!專門來惡心她的吧!
“丫頭片子這些天竟然沒長教訓啊!連迷藥都不知道躲,吾甚憂心。”勿惦從房梁跳下,說到最後做西施捧心狀。
“那得操多少心啊,你快點坐下。來,喝口茶。”月星雨忍住用她的手掌拍她的頭的衝動。拉開一抹燦爛的笑容,替她倒茶。
“這我可受不起!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好?你要是想報仇,這裏還不是一片平地,為什麼還留在這裏耽擱時間?”勿惦不接她的茶,卻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
“那是因為我還有一件事情沒辦完。”想起這件事情,她就有些鬱悶。她日日夜夜都夢見她自己手刃仇人。她也曾去殺夏豔,但是有什麼怪東西護著她,讓她動不得手。
“隨你吧!帶我去見你說的那個人吧!”勿惦也沒多問。
“先換一套丫鬟服,跟在我身後。”月星雨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一件粉紅色衣裙,丟給勿惦。
……
“你們先下去。”月星雨對著守在月煙綾床邊的丫鬟道。
月星雨對勿惦作了請的手勢。她自己卻坐在一旁絞著帕子。
“怎麼樣了?”把脈把了一柱香的時間,月星雨對著勿惦問道。
“這是隻蠱蟲,還是一種媚藥,但這種蠱蟲卻能在這人每次發病時,飲血吃肉。”勿惦眉頭都沒動地解釋道。
“她怎麼樣?”月星雨也覺得沒什麼,畢竟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隻是覺得這東西惡心。
“她發病時,已經有人幫她解了。但是蠱蟲卻沒走。”勿惦在月星雨拿來的藥箱裏翻著,回頭時才丟給她一句話。勿惦說著就拿起刀子就往蠱蟲待的地方,割開一個口子,把蠱蟲夾了出來,裝到罐子裏頭。又灑些藥在傷口上麵。
月星雨有些震驚地看向勿惦。勿惦瞥了她一眼,就低頭收拾箱子。
“在這裏不好過的話就回去吧!好歹也是我帶到大的孩子。”勿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息了一聲。好像帶大月星雨真的很不容易一樣。
“拿開你的爪子。你這死不要臉的,哪來的回哪去!”月星雨聽到前麵一句,感動地眼淚汪汪,可聽到後麵一句,再看向停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臉色鐵青地道。
……
“相公,你不信任我?”送走勿惦以後,月星雨就坐在屋裏發呆。
“不是,我永遠信任娘子。”月嘯寒見到屋子裏的燈火亮著,腳步有些沉重。娘子一定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才亮著燈光等他。
她聞言抬頭看著低頭的月嘯寒,視線碰到一起,月嘯寒心虛地看向別處。
月星雨閉了閉眼,就在軟榻上躺著了。是娘子不是她!月嘯寒,事既然是你惹出來的,那麼你別後悔!
月嘯寒搬了張凳子坐在她旁邊,一整夜也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