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寧氏少年(1 / 2)

清晨,在冀州武院的‘演武園’內,一股氤氳之氣悄然升起,一群少年早已在園內習起武來。

砰砰砰…

在‘演武園’中的少年們,一個個拳勁破空,身手矯健,招式如行雲流水一般,打得虎虎生風,足以顯現出雄厚的根基。

而演武園西牆邊的一顆數丈古樹之上,一名全身傷痕累累的白袍少年不知被誰用粗繩子捆綁著,吊在那裏。

隻見那名少年不過十三、四歲,麵如冠玉,膚如玉瓷,而他那額間闕庭中一道暗淡的火焰胎記,不但沒有破壞他秀氣的麵容,反而更增添了一絲妖冶的美感。

不過就這樣一名風神秀異的少年,此時卻衣衫破爛手臂青腫,嘴唇有些幹裂,頭微微的向下低,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良久後,那群少年慢慢停下身來。

“看,那紅眼妖怪還在樹上掛在呢?”這時,坐在石凳調息的一名弟子指著那名被掛在樹上的少年說道。

“他啊!活該,竟敢得罪柳家公子,沒有打斷他的腿算是不錯了!”另一名方臉的少年滿是鄙夷的說道。

“話是沒錯,但他畢竟是北王的唯一血脈,這樣不會有問題吧!”一旁的少年遲疑了一聲道。

“切,若不是念他父兄以死報國,就憑他一個石宮的廢人,哪有資格得到浮黎十院的入學名額!!再說了,他又不是我們掛上去的,無妨!”方臉少年不以為然的擺手說道,

“就是說!他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憑什麼能成為浮黎十院的弟子!”那名少年不屑的眼神中閃爍著一股嫉妒之色。

“不過那小子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日沒夜修煉的狂人!”

“要不然你以為那小子以一個石宮體質,有資格與我們站在一起修煉嗎?不過廢物就是廢物,一輩子也不會變成天才!”

“嘿,我聽說他還是聖朝長公主的未婚夫呢!隻不過去了一次神都,又被人家罵回來了!”那名少年幸災樂禍的笑道。

“切,就是個廢物,還想做駙馬呢!我呸!”

這個被吊在樹上飽受議論的少年名叫寧錚,一十四歲。母親早逝,其父寧胤乃是聖朝北王,一代儒將,修為更是深不可測,鎮守北方三十載,令北疆魔國的陰魔不敢踏入中土半步。

在寧錚的記憶裏,自己的父親如同高山一般不可逾越。隻是這座高山在他十歲那年轟然倒塌了。

四年前的北陰之戰,因消息有誤,致使寧家三子身死,聖朝三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而北王寧胤更是兵解北疆,與魔國大軍同歸於盡。

人皇體恤寧氏有功,將浮黎十院的入學詔書賜予了寧錚,而後更賜下婚約,將聖朝長公主許配給了他。

但進入武院的寧錚,卻因為生了一對紅瞳,而被周圍人排擠、嘲笑、欺辱。甚至在與那位公主未婚妻見麵之日,被一句“虎門犬子,有何資格配得上本宮?”拒於千裏之外,受盡嘲笑。而這些不堪的遭遇也讓寧錚的內心越發孤寂,表現得也就越發的乖張。

這不,昨天便與天英侯府的二公子柳坤發生衝突,被對方吊在樹上毒打一番,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快點,快點站好!林師來了…”

就在這時,隻聽旁邊有一名弟子大喊,在場的所有弟子紛紛從石凳上跳了起來,連忙站好。

而此時被掛在樹上的少年也被這一聲大喊給驚醒了。隻見他微微抬頭,眼眸漸漸睜開一條細線,但當看到場上出現了一名中年人時,嚇得他連忙閉上了眼睛。

“今日武師竟然是他!”看到那身穿暗金大袍的中年人,寧錚暗暗嘀咕道,他知道眼前之人在整個外院都是極負盛名的傳功武師。

隻見身穿暗金大袍的中年人,身高八尺有餘,虎背熊腰,背脊挺立,在寧錚的眼中猶如高山一般。

這個中年人名叫林狂,乃武院的傳功武師。他年輕時可是赫赫有名的武道高手,後被武院高人納入院中,人稱‘震山手’,傳聞中以掌力撼動一座山丘,也由此得名。

“修煉之始為練氣,以練功凝氣,打磨肉身為主。強調肉身如缸,靈氣如水。水缸能承載多少的水,就要看你們平日裏有沒有用功修煉了!”

隻見那林狂沒有理會吊在樹上的寧錚,而是聲如洪鍾般講述著今天的內容。

“練氣境,強調感應靈氣,以自身引動天地間的靈氣,通過吸取天地靈氣彙入體內靈墟,加速自身的修煉速度….”

靈墟乃人體須彌之界,乃修煉之基,藏於人體丹田處,隻有通過修煉才會開辟出來,一般練氣一重修煉者的靈墟隻有一丈方圓的大小,不過隨著修為提高的,靈墟也會不斷增大。

聽著林狂的話,寧錚恨不得多長幾個耳朵仔細的聽著,強記心中。

冀州武院雖然是官學之地,但畢竟隻是州院,很少會有真正高手的教導,所以每一次的授業都極為難得。

“這份羞辱,我遲早會將這仇加倍奉還!”

想起昨夜被那柳坤毒打一頓吊在樹上的屈辱,寧錚的眼眸中不由的冒著寒光,但轉念便認真聽起林狂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