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諾凡應聲。
“你現在到哪裏了？我去接你好嗎？”蘇蓉殷勤地問。
“來十裏亭一起吃個飯吧。”林諾凡說。
蘇蓉那端愣住了，林諾凡仿佛在電話裏聽到蘇蓉哽咽的聲音，但他什麼感覺也沒有。他再等了一下，沒有聽到蘇蓉的答複，他說道：“你要是沒有時間的話，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有，我有，我有時間的。諾凡，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去十裏亭！”蘇蓉急著說。
林諾凡淡聲應：“我到十裏亭了。”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過來！諾凡，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蘇蓉說。
林諾凡淡漠地應了一聲以後，掛斷了電話。
他走進他以前常常和小瑜一起吃飯的包間。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正對著門的牆上，掛著的依然是那幅民族風情濃鬱的蠟染畫。
包間裏的桌子，有個角好像被什麼撞擊過，不再尖銳，現在依然沒有改變。
還有沙發中間的墊子上有一塊缺了一個角，仍然缺著……
所有的一切都沒變，可是他們的關係卻全部都變了。
小瑜成了嚴墨風的妻子，剛才，嚴墨風在車裏安慰她，吻她。
砰——
一聲巨響，林諾凡摔碎了茶杯，他覺得心頭騰騰燃燒著一團火，明明該安慰她的人是他，是他林諾凡！
茶杯的聲響驚動了服務員，服務員立即過來詢問有什麼事。
“沒事，收拾一下吧。”林諾凡淡聲說。
“好的。”服務員立即打掃。
沒多久，蘇蓉就急匆匆地來了。
她換了一身素色的冬裙，披了一件很顯氣質的貂衣，看上去是清純而高貴的，至少與從前的蘇蓉比起來，氣質上至少強了百倍千倍。
她一來就眸光灼灼地望著林諾凡，聲音也是溫柔得不像話：“諾凡，你終於回來了！公司的事情，一切都還順利嗎？”
“坐！”林諾凡說。
“好。”蘇蓉看著林諾凡，溫柔一笑。
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
坐下以後，正巧服務員拿了新的茶杯過來，林諾凡倒了兩杯茶，一杯他親自動手推到蘇蓉麵前。
蘇蓉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一熱，眼淚差點下來了，她立即別開眼，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她太感動了，從結婚到現在，諾凡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任何時候，他對她都是疏離而警告的語氣和神情，今天，他不僅主動給她打電話，主動約她，還主動給她倒茶。
“諾凡，謝謝！”她說。
她立即放下包，雙手捧著杯子，仿佛捧著自己所有的幸福。
“想吃什麼？”林諾凡問。
他看蘇蓉的眼神，沒有一絲特別，蘇蓉於他來說，仿佛隻是一個陌生人。
“諾凡，以前我們吃什麼，你還記得嗎？”蘇蓉殷切的神情望著林諾凡。
“嗯。”林諾凡破天荒地應了一聲。
“那你來點菜好嗎？”蘇蓉眼眶泛紅地看緊林諾凡。